马来西亚中文媒体言论集 – (2022年11月24日)

东方日报(评论)

蔡宜婧:国阵和希盟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第15届全国大选结果出炉后,无疑让大马民众意料之外,原以为此次仅是希盟和国阵的鹬蚌相争,却未曾想到最后却成为国盟的渔翁得利。不过,这正是可以看出大马民众深恶痛绝贪污腐败。

在阿末扎希领导下,大部分巫裔选民对国阵已然失去信心,而相对于城中的巫裔群体,乡镇的巫裔群体更想抓住伊党所在的国盟这株救命稻草来维护种族的权益,导致希盟流失了大量的乡镇巫裔选票,尽管在此次大选中获得最多的82席,但并没有满足组成政府的112席,无法复制509大选获一举胜出,使得此次大选首度出现“悬峙国会”,新政府一度陷入难产期,至今尚未定夺首相人选。

另一方面,在大选分别拿下23席的砂盟和6席的沙盟宣布将与取得73席的国盟合作,并推任慕尤丁成为第10任首相,无疑是给安华和希盟在后续迈入布城之路的当头一棒,至于最终的联合政府为何,还少不了国阵这30席最后的选择。

那么国阵到底会选希盟还是国盟?就目前形势来看,无论选择哪一边的前提都需先握手言和。比起国盟,国阵选择希盟的可能性较大,假设国阵选择了国盟,依照慕尤丁早前任相期间的做法,或会继续分化国阵的内部势力,最后就会出现势力遭吞并的场面,未来国阵在政坛的利益定然受到影响,甚至可能会逐渐淡出民众视野。

难道与希盟合作,国阵的利益就不会受到影响吗?并不是,但若选择希盟,国阵仍有一席之地,可与希盟相互制衡,对国家和民众来说才是一个稳定的选择,避免再次产生“喜来登政变”的局面,国阵有阿末扎希在,得不到民心已是不争的事实,通过与希盟的联合方可更好地洗心革面。

希盟的问题

当然,要做出改变的不只是国阵,希盟内的政党也应该改善在其他族群眼中的沙文主义形象,努力修复与国阵甚至是砂盟和沙盟及其他联盟的关系,虽说希盟和国阵合作恰好满足组联合政府112席的条件,但若能说服其他联盟共组政府,对这个多种族多元化的国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各联盟各退一步,共同做出改变,才能让大马的未来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所以,国阵和希盟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让我们一起静待新政府的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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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堡:敢问希盟,今后路在何方?

按照“西方惯例”,当议会选举出现悬峙议会时,理应由拥有最多议席的政党联盟采取主动权,联系其他政党联盟谈判合作以凑够法定数量,达到执政的标准。虽然,这种安排并非最为“公正”的选择,然而比起让各政党联盟“自由”地纵横谈判,后者的安排让那些获得少数议席的政党联盟明显获得不成比例的影响力,从而影响了民主选举的精神和正当性,也让原本掌握“优势”和相对最多“民意支持”的政党联盟失去了谈判的筹码。

以上的局势,如今也发生在了第15届全国大选。这次“不幸”中招的政党联盟是手握最多议席,但还是不够半数、达到执政标准的希望联盟。从选举结果出炉后,希盟领袖以安华为首,开始积极地与其他联盟谈判,尤其吸睛的是和之前的最大敌人——巫统(其中几位)领袖同居一室,握手、会面和议事。一些支持者和评论认为,这是为了“宁可和扎希联合,也要阻止伊斯兰党执政”、“贪腐和极端二选一”云云。

作为一位在马来半岛出生长大的华裔非穆斯林,本人并非希望联盟的铁杆支持者,只是在反对种族和宗教霸权的大方向下,在政治上选择支持希望联盟。然而最近几年,希盟的表现是越来越糟,政治形象是越搞越坏。

从之前与马哈迪联手,到如今和官司缠身的扎希交换筹码,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政治联盟的定位、目标和愿景。纵然我非常反对国盟,包括伊斯兰党执政,然而希盟如今为了足够的议席“数字”使用的手段、表现的嘴脸,仿佛希盟已经“沦落”成了为了执政中央可以抛弃原则、选择性遗忘的无原则政党。

有支持者或许会为希盟洗白,提出“政党的目的就是为了执政”,然而希盟这几年失败之处在于,从未清楚定位自己的形象并实践相对应的原则,反而只是肤浅地为了反对而反对、为了迎合而迎合、为了执政而自己可以砸了自己的牌坊。

曾经被自己鞭挞的政敌、声讨的政策,当自己成为(可能)执政的一方时都抛之脑后,让他人看清自身的双重标准,使得原本就反对希盟的选民更加嫌弃和反感这个虚伪的联盟、更为坚定的支持国盟/伊党。对比之下,伊党的形象在他们的支持者的心中反而是纯洁高尚的。

弥合分化的社会

如果希盟这次凑够“数目”,成功执政中央,不仅无助于弥合已经分化的社会,还会让部分中立者后悔曾经给予希盟一点希望,让部分铁杆支持者开始动摇和灰心为何希盟演变至今,初心何在。到了第16届大选,希盟铁定无法继续赢得大多数议席并继续执政。

相反,如果这轮国盟或伊党执政,在国际经济周期的大环境下,保守封闭的态度、缺乏专业人士的国盟或伊党在接下来的五年治理只会凸显自身的短板,让人们看清这类政党和理念的不足和缺陷,客观上导致该联盟在其支持者眼里形象的幻灭。到时,希盟要掀起“反风”,单独赢得过半议席都是可能的。

因此,希盟如今最应该做的应该是好好反省自身,到底是要成为“国阵第二”、为了执政中央可以不择手段的利益性联盟,还是以造福马来西亚社会为最终目的,愿意深入基层、长期耕耘的原则性政治组织。

如果是后者,清醒明确的定位就足以获得足够多的掌声和肯定,另外在接下来的5年内除了可以成为强大的反对党(82席)好好监督执政党施政,还需要好好学习自己的对手(国盟/伊党),如何在服务社区、接近选民方面作长期工作和贡献——赢得选民的票是暂时的,赢得人民的心才是永久的。

总的来说,从国家长期政治发展来看,希盟如今的选择只是为了个体短视的利益出发,而没有顾及到联盟自身的长期利益、马来西亚人未来的福祉和国家的政治发展前景。

“希望”本身的寓意,即是给国家带来进步、改革、光明的希望,然而如今该联盟的行为与表现,似乎是背道而驰。该联盟的领袖、智囊、议员和支持者,如果是真心地为了国家的希望而奋斗的,在这一刻都应该有类似的感受和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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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诗坚:伊斯兰党势力膨胀

在本届(第15届)大选中最大的赢家莫过于伊斯兰党。它在国会选举中共派出66名候选人,结果横扫45席,成为国内最大的单一政党。比起其合作伙伴的土团党虽派出85名候选人,但只有28人中选。换句话说,伊党比土团党还要多出15席。

为了达成执政的目的,国盟积极拉拢其他政党共组联合政府;尤其是砂拉越政党联盟(GPS),因为后者拥有23个国席。如果以伊党的45席加土团党的28席及砂盟的23席,它们一共有96席,加上沙盟的6席而成为102席,以及2名沙巴独立议员和社民和谐党1席,就可使议席增加到105席。但这距离执政的门槛还有点距离,需要再争取国阵尤其巫统议员给予支持,以凑成超过112席(过半数)。

这之中有一个可能的结果是将沙巴的7名国阵议员拉在一起,就可以达成112席而执政。因为沙巴的“国阵”是独立于西马的国阵,它可以表达对慕尤丁的支持而不触犯反跳槽法令。毕竟,巫统尚未修改其党章以阻止其议员“反其道而行”。

反过来,希盟也声称其有足够的议员数目组成政府,这包括民兴党的3名议员及全民党(PBM)的支持。

由于本届大选出现悬峙议会,才会引起相关方面的紧张,恰巧两者所争取的对象又是大同小异,因而这些小政党;尤其是砂政党联盟已在不经意中成为造王者。

所谓的造王者是指在双方势均力敌时,较小的政党就会成为有条件辅助作用,只要其中一方倾向某一方,它的结果就会有所改变。今天的希盟和国盟就是因为没取得半数不得不四处向外党求助。

在局势未明朗下,希盟和国盟也绝不松口,包括伊党也将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因为它从来没像今天那样的“兴致勃勃”,竟能在大选走向中央权力舞台。

事实上,伊党是一个老牌政党,它曾在一段很长时间将联盟/国阵视为政治敌人。这个成立于1951年的伊斯兰党,是从巫统分裂出来的。在最初的时候,它打着民族主义的旗号而与巫统争天下,且在一个特定时期,俨然成为左翼政党的伙伴。

伊党左倾时代

事缘在1965年时,伊党物色一位左翼政界名人巴哈鲁丁加入领导伊党。这位出身于左派世家的政治名人原本是早年马来国民党(PKMM)的主席。这个以反殖民主义着称的马来政界大佬也不动声色,静悄悄地将伊党拉进左翼的圈子,以致伊党既有民族主义的立场,又有左倾的思想,一度还成为印尼苏卡诺总统的同志加兄弟。

1959年的马来西亚大选,在巴哈鲁丁领导下,伊党与左翼的社阵私下合作,将矛头对准联盟。结果伊党打着民族主义口号旗开得胜,夺下吉兰丹和登嘉楼的州政权,国会也有13名议员,而社阵则有8名国会议员,而且也执政乔治市议会。

即便在1964年马印对抗下举行大选,伊党还是保有9席,没有明显的向左转。可怜的社阵因与印尼走得太近,而在选举中失去华人的支持,国席跌剩两席。

尽管如此,在1969年的“513”事件时,伊党还是有所成长,共有12个国会议席。不过由于其党主席巴哈鲁丁早在1965年因被指控企图在巴基斯坦设立流亡政府而被逮捕,以致影响了伊党的路线,开始从左转向右的道路。

在这之后,伊党被召唤加入联盟(1972年参加联合政府);更在1974年加入国阵,成为其中一员。只是伊党始终只能以一小党加入国阵,成不了大气候。终于在1977年被开除出国阵,成为“孤家寡人”。

接下来,这个党就一直走下坡,在1978年的大选中,因斗不过国阵只剩下5个国会议席。到了1986年,更只剩下1个国会议席。当时人们都不看好伊党能在政治上生存下来,因为它已经成为“蚊子党”。

预想不到的是,伊党早在1982年时就已迎来了一位槟城人尤索拉哇出任党主席后,逐步强化党的宗教色彩。尤索拉哇是当今诚信党领袖姆加希的父亲。当尤索拉哇决心将伊党宗教化时,他设立了宗教师理事会。因此直到今天,伊党有宗教师理事会和中央理事会两大组织之设。

尤索拉哇也是名震四方的大人物,他在1969年的大选中一举击败马哈迪,而名震遐迩。后来他发现到单靠民族主义是打不过国阵/巫统的,唯有改弦易辙。于是就逐渐将伊党驶向宗教道路。

不过尤索拉哇在当家时,还是较为开明的政党领袖,也不鼓吹宗教主义,反而是法兹诺在1989年上台接位后,才真正开始了宗教化运动。

善用安华效应

当伊党在1999年因安华跌马而参与大选时,他借安华效应时打出宗教牌,果然使得。这一年伊党夺下27个国会议席,且再拿下吉兰丹和登嘉楼州政权。伊党又再恢复昔日的光彩,而且较前更为壮大。不过法兹诺始终认为伊党势力的壮大是因为宗教路线走对了,才能将巫统的票源争取过来,而不是安华效应所致。

虽然在2002年法兹诺不幸逝世,但宗教路线并没有停止下来,接位的就是今日的老大哈迪阿旺。接着,在2008年伊党与安华的公正党和行动党合在一起组成民联,夺下五个州政权(吉打、槟城、霹雳、雪兰莪和吉兰丹),其中吉打和吉兰丹也被纳入伊党的版图。

经过多年的努力,伊党在安华的保护下成为一方领袖,更将吉兰丹及登嘉楼和吉打列为伊斯兰前线州。

未想在2015年时,伊党宣布与行动党及公正党断交,走向独立的道路,更大力宣扬自己的宗教路线,也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带有宗教主义和种族主义的色彩。

如今伊党与慕尤丁的国盟合作下又更上一层楼,拿下玻璃市,也在霹雳壮大势力,且进一步揽下吉兰丹和登嘉楼的所有国席。再者,伊党也在槟城拿下三席;更在柔佛州只差一些的票数就有三个国席落入伊党手中。伊党也有一名被委任的沙巴州议员(2020年),算是伊党最大的突破,这是慕尤丁送给的大礼,自然获得伊党的回报。

无论如何,今天的伊党不只是因为其议席之多才引人担忧,而是它已不是早年不争政权的政党(哈迪阿旺曾说伊党的存在不是为了选举而执政,而是要宣扬宗教),但在今天伊党已是寸土必争,而且也毫不客气要成为第一大党。

如果伊党在这次大选后又再走向布城,它已不是当年(七十年代)的小政党了,而是第一大党。一旦伊党将宗教政治带进这个国家,难免会让人担心宗教政治会深入民间的任何角落。为此伊党总秘书达基尤丁虽然保证不会强迫非穆斯林跟随穆斯林习俗,但这远远不够,他能(用书面)保证永不让宗教与政治混在一起,正如美国不允许宗教干预政治吗?这对伊党而言,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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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荣信:股市里的首相指标

第15届全国大选投票日已过了4天,手上的不褪色墨汁也渐渐脱落。然而,本届大选创下了另一个新纪录,即最长组成新政府和选新首相的时间。当然,当政治人物忙着筹组政府之际,民众一刻也不想错过地留守各大媒体的现场直播及让人屏着呼吸查阅的及时新闻推送。从选前胶着的选情到选后各政治集团相互进行协商都无法遮掩民众乃至投资者紧张的情绪。

纵观马来西亚近6届全国大选与股市的波动,第9届至第11届三届全国大选的选前和选后并无巨大起伏,1995年的第9届大选选后1年,富时吉隆坡综合指数上涨21.3%;其馀2届大选选后1年跌幅都少于3%。

2008年第12届大选是大马政治史上的巨大的分水岭,恰巧遇到世界经济的衰退的期间,股市是在选后的一年跌了接近30%的。值得一提的是近6届大选在竞选期间股市下跌得最严重的是在2008年3月,那是第一次反风吹的时候,发生了“华人海啸”。当时,除了时任执政联盟的国阵自1969年以来第2次被否决2/3国会多数议席。另外,多州包括全国经济命脉得雪兰莪州出现政权更迭,由希盟的前身民联执政。

面对这政治巨变,市场出现一片惊涛骇浪,308大选选后的一周股市大跌7.8%,再加上当时美国也发生金融危机,使富时吉隆坡综合指数雪上加霜,大选后6个月的跌幅达到17.4%。

落在2013年的第13届全国大选,执政联盟同样无法获得2/3多数议席,惟投资者已经适应使到股市表现相对乐观。大选后一年上涨了10.3%。尽管2018年的第14届全国大选出现我国首次的中央政权更迭,股市在大选后的一周并无巨大波动,反而是大选后的一年才下滑12.5%。

今年10月10日,时任首相依斯迈沙比里宣布解散国会。根据大马交易所的数据显示,外资就开始减持手上持股。外资在最近3个月净卖出逾20亿令吉的持股,但是过去一年的净买入总值43亿令吉。在股市里,有别于散户或个人投资者,外资和本地机构或基金经理是代表聪明的钱(smart money),这些专业投资人得到的资讯比较快及获取信息上更具优势。

政治概念股

第15届全国大选后,市场因为史上第一次的悬峙议会及哪一个阵营将执政等不确定性影响,而出现如啤酒、测字业及娱乐业罪恶股项出现短暂抛售的情况。同时在10支最活跃股项的榜单中,投资者则押注在分别视为与希盟主席安华及国盟主席慕尤丁相关的5支概念股项:先进协作(ASB)、伊甸机构(EDEN)、马联工业(MUIIND)、Thriven环球(THRIVEN)和泛马控股(PMHLDG)。

这些股项的股价皆低于20仙,属于仙股(penny stock),因而受到一直紧盯政局变化的散户投资者追捧。他们纷纷为自己的心头好“下注”,期望发一笔“首相财”。这也形成了有趣的首相人选指标。选前已经翻倍,被视为安华概念股的ASB在大选后的2个交易日的波动巨大,一度上涨80%;而与慕尤丁相关的EDEN也一度大涨60%。

我曾在《宏观经济和股市》一文中提及股市是一个领先的经济指标,具前瞻(forward-looking)性。除此之外,投资者对周遭环境如政治发展的兴奋和恐惧也会体现在个股乃至股市中。接下来新政府的政策及其所提呈的财政预算案也将影响各个板块的股价,不过无论哪一个政治联盟执政,都将延续扩张型财政政策,着重于提高就业机会和经济发展。

总而言之,正如我在《红色浪潮不会出现?》 一文中所言,我国不单单在政治上变得更成熟,在股市也是如此,投资者已经逐渐适应政局的变化。这与长年饱受周边战争困扰的以色列有相似之处。国际大型投资者已经适应了以色列面对战火并接受为一种常态,因此股市已经纳入及反映地缘政治风险的因素。正如股神巴菲特在1987年写给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股东的信中所提:从短期来看,市场是一台投票机,但从长期来看,它是一台称重机。想要超额回报率投资者更应该把握在股市里股价与其估值出现背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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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贵发:商业消费──扣税诀窍*

在新冠疫情快速地导致数码转型,进入全新e时代,网上付费的普遍会渐渐取代现金的运用之际,税收局也可以大数据轻易地通过税务稽查、追踪少报税、错报税。

因此,商业决策人必需纳入新思维,开源及有系统的记录会计,准确及准时地扣除商业消费。会计员如能跟进税法的变换,考量不同税务员的经验及学识,以发票为准,高效地扣除商税。

譬如,在生意消费的扣除,必需与时并进,加入新税法例,纳入税收局的新条规、参考最近法庭的税案例为指引。商业消费少扣税能导致冤缴税;错误多扣税却引发罚款,取舍分辨,知易行难。

首先,生意的消费必需对生意的开源有极大的影响及必需性。基本上,店租、生意用途水电费、贷款利息用以融资生意,购买商品器材、促销员薪金或佣金,可以扣税。

在税法里,职员的薪金必需给与公积金、社险、就业保险,以及纳入EA表格,才属于生意真消费。税收局在稽查里才会给与认同及接受扣税。同样的,佣金必需以CP58表格以及扣除相关2%预扣税(Withholding Tax),来支撑商业消费,才能扣税。

在2022年新税法里,从2022年1月1日起,给与个人代理、经销商及分销商的佣金必需扣除2%预扣税,才能让佣金扣除生意消费。

至于课程消费,政府基于课程的重要性及认可技术可以对个人增值,因此每年都给与减免7000令吉用以提升技能、自我提升课程、专业课程;2500令吉用以购买读物、个人电脑、运动器材、网络订阅费,这如果属于自身技术的提升,与生意收入没有准确性的影响,是不能当商业消费。参考英国、澳洲及本土案列,一致性裁决不能扣除商税。

商业消费必需与商业有关,以发票来支撑。减免虽然可以给与个人扣除,但也必需以收据来支撑。税收局会向个人索取减免的收据以及付款的证明,来证实个人的确有消费,才给与相关的减免扣除。

不过,课程消费是因公会的要求为更新执照的条件,例如:会计师上年度会计、税法课程,稽查师必需每年自我提升稽查、会计准则,律师必需每年自我提升法律课程,所消费的课程可以扣除商税。此课程的消费限于专业人士,才能扣除商税。

假设性的商业消费

商业消费的扣除必需是准确性,真实性的欠款,同时也必需在确定的时间偿还款项给供应商,以避免利息的增加及被诉讼追债的危机。因为商业销售额以销售期而课税,同样的商业扣税也以承担债务期而扣税。虽然迟还债,但是扣税是以收到发票为准则。

在商业交易里,提前、推敲、假设性的消费或生意亏损是不能扣税。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商品滞销、坏账因市场低迷而引起、代理商的估计佣金,不能扣税。

货品的真实注销、真实的坏账因法律诉讼失败、货品的真实出售来计算的佣金,才能在当个税年里扣税。

案例,爱丽丝是盛世房产公司(盛世)的代理员。佣金以所售出的房产来计算,加上累计促销额来给与额外的佣金。在2022年6月30日的损益表,盛世推敲累计额外的佣金为3万令吉,年度佣金为14万令吉,总额17万令吉。

因为额外的佣金必需准确地计算,以付款为准则,因此年度税金只能扣除14万令吉。额外的佣金可以在付款的税年里扣除。

标杆性裁决

在2022年6月,高庭法官标杆性裁决“宝库工程及建筑公司”一案里,公司所推敲假设性的消费不能扣除商税,导致公司必需缴760万税款及罚款。

在此案里,公司虽然还没有缴付政府印花税,土地更换费,但提前一年扣税,被裁定为错误扣税。印花税和土地更换费必需等待政府给与准确的数额,才能在付款当年扣税。

同样的,公司所推敲的代理佣金以协助售卖房产,是不能提早扣税。计算佣金的方案必需准确,同时肯定性的付款,才能扣除商税。

此案例也清楚列明维修费、电费、建筑费必需有发票,准确证明属于商业消费,加上必需有付款的支撑,才能扣除商税。

无论如何,税收局在2022年5月1日更新及出版最新的税务稽查架构,纳入了新冠疫情的影响,考量商家的处境,把错报税的罚款减低为(首次违法)15%,(第二次违法)30%及(第三次违法)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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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洲日报(言路)

社论.新首相、新内阁、新希望!

19日全国大选尘埃落定,但新首相人选却因为“悬峙国会”而难产,已经4天过去了依旧悬而未决。国家元首苏丹阿都拉陛下在22日(星期二)召见希盟及国盟党魁,23日(星期三)也接见国阵与砂盟代表,但依然无法选出一位能获大多数议员支持者出任首相。元首将在24日(星期四),在国家王宫召开马来统治者理事会特别会议,以征求其他统治者的意见与建议,为国家与人民和谐做决定。陛下也呼吁人民与各造继续保持冷静,直到组成新政府。

新首相诞生后,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寻觅内阁人才;阁员素质良窳兹事体大,因为这涉及内阁未来5年各行政部会的政策规划、政务推动、施政效率与团队合作,所以对国家短中长期的发展影响深远。

若在国外,事情还好办;但大马是多元社会,组阁时还需考虑阁员人选足以落实政党(如果是联合执政)、种族、宗教和区域比例的均衡分配;当然阁员的基本条件必须坚持,包括良好的执政经验、专业素养与学经历、道德与品格操守、中庸且无极端思想,只要符合标准者皆唯才是举。所以未当选议员,甚至跨不同阵营,凡是人才皆可延揽入阁;这不是“走后门”,而是国家与百姓的需要。人才应当适材适所,选举落败不表示不会治国,胜选不一定都是人才!

《三国志·魏志武帝纪第一》就载录曹操《求贤令》,短短165字叙述了他的求才若渴,原文在此表过不题。归纳重点,他说:“古来明君(国家中兴之君)都得到贤人君子共治天下。也例举孔子论孟公绰,说孟公可以当贵族的家臣但当不了行政长官;论齐桓公重用管仲而成就齐国千秋霸业;人才光有品德是不够的,更需要才干;所以不问出身高低(不是国会议员,甚至是敌营人才都无所谓),唯才是举,得而用之。”

曹操是陈寿《三国志》正史的男一号,他的《求贤令》句句在理。三国时期信息不流通,但他的求才原则很清楚:“明掦仄陋”,亦即明察秋毫的举荐出身贱微但才德兼备的人才。今天资讯发达,从222个国会议员中,以及落选的凯里(前卫生部长)、东姑赛夫鲁(前财政部长)、沙里尔韩丹(巫统宣传部主任)、努鲁依莎(前公正党副主席)……,凡能明掦仄陋,只要有心就不难挑出可以赋予重任的人才。

过去5年国家处于多事之秋,重大政策空转,虽然不致于民不聊生,但大部分的人日子过得并不好。想要扭转局势就不能用老的方法和传统的思维治国,必须下猛药。《周礼·秋官司寇》云:“治乱世,用重典”(乱世不一定是动乱,重典不一定是严刑竣法),当国家面对重大危机,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萧规曹随是很难把国家治理好的!

治国当然靠人材。如果希盟执政,我们不能说天才英才皆聚希盟,而国盟、国阵的国会议员全是草包;反之亦然。所以执政党向敌对政营借调一些人才没有不可。这不教楚材晋用、不是作嫁衣裳,而是重用经世治国之才,为国家发展与改善人民福祉的必要手段。

如果把游戏规则说好,我们不认为这是违反跳槽法案?国家培育的人才为国家所用,有何不可?有人或许会说,如果楚材晋用而把国家治理好了,不就养虎为患,下次大选怎么选?也是。但反向思考,我们竞选国会议员,希望入阁担任要职的目的,不就是为国家尽心力?如果另有能人把国家变好了,这不是大家所乐见?如果变差了,下次换人执政。

这篇社论的一番话彷佛在论柏拉图的理想国,是也不是。我们期望政党良性竞争、种族宗教不成议题,彼此同仇敌忾抵抗通胀、致力经济成长,打造一个“马来西亚人的马来西亚”!

选举结束,结果出炉,政党与人民姑且放下宗教与种族仇恨,褪去激情,迎接未来的挑战。接下来的5年希望新首相、新内阁能夙夜匪懈,一心治国,将国家带向璀灿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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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庆禄.打破政治僵局:马华和火箭可否做朋友?

大选结束了,选民手上的墨汁渐褪色,但国家政治仍在动荡中,新首相人选还未出炉。

慕尤丁和安华仍在前往布城的路上,比赛还未结束。

初期,慕尤丁形势大好,获砂盟力挺,眼看可直达终点,讵料国阵却拒绝合作,害他摔一跤。而没有什么朋友的安华(希盟)则从后赶上。

由于国阵掌握关键的30席,没有国阵的支持,谁都无法跨越组织政府的112席门槛。当国阵宣布两边都不支持,宁愿在野,其结果就是在布城之路中间设了路障,慕尤丁和安华都过不去。

国家元首已谕令组织联合政府。在大选失利,沦为“小弟”的国阵,凭着30个关键议席,成为希盟和国盟拉拢的对象,非常抢手。继周一与希盟开会磋商组织政府之后,国阵周三又与国盟探讨联手执政的可能。国阵是名副其实的“造王者”,它接下来的动向,将决定政权花落谁家。

今天的政治局势,是一个难解的结。国盟不要与希盟联手组政府,因为不想沦为老二;伊党之前不断妖魔化行动党,甚至扣上“共产党”的帽子,现在要转弯,恐会影响支持率;土团党要蚕食巫统,排除阿末扎希,反过来阿末扎希要求存,巫统也不想跳进热水锅,被土团慢火烹煮;马华和行动党虽没杀父之仇,但也搞到不共戴天。砂盟与希盟尤其是行动党积怨甚深,怎会甘心捧敌人上台?

从政党的利益、领袖的恩怨情仇出发,“谁组织政府”这道题非常难解,可是若从全民权益、国家长远利益着眼,却可以清楚看到出路。

近年来我国政治日益两极化,各阵营的支持者泾渭分明,这种发展趋势让人担忧。而在国会悬峙这几天,社交媒体更是冒出许多激进的言论,深化矛盾,分化人民。

眼看局势越来越不好,我们是否可以扭转方向,走向一个更成熟更理性的政局?

今届大选,我国史上第一次出现悬峙国会,这是一场危机,但也可能是改变的契机。

这些年来,政党竞争非常激烈,各派人马势成水火,让政治成为一种没有回旋余地的斗争。一个多元种族国家,需要的是更多的谅解和包容,不是情绪化的对抗。因此,此次若能组织一个团结的联合政府,尽量包含各党派,将有助于消弭彼间的敌意,减少叫嚣。

政治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也不应该是满腔怨恨的“王子复仇记”,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各政党应该好好坐下协商。

之前的激烈对抗、恩怨情仇都该放下,个人情绪不应凌驾于国家和人民利益之上。政党之间须继续竞争,然而却要更专业地问政,切勿再用谩骂来鼓动情绪,抹黑对方。须知,纵使我们有不同的政治观点、不同立场,我们都共同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同样是马来西亚人。不要让政治淹没一切,扭曲我们的人性。

毫无疑问,国内政治版图已经碎片化,不再有一党独大,每个政党都需要朋友,因此平日在政坛交锋,切忌极端,须有所节制,才不会制造太多敌人,以免在紧要关头(例如组织政府),发现只剩自己孤零零的身影。

写到这里,不禁想,行动党和马华是不是也可以歇一歇,坐下来,一起分享成熟的政治果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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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运健.安华还是慕尤丁?戏还在演

第15届全国大选出炉后第五天,新首相人选依然难产。究竟是安华终于可以圆梦,成为第10任首相,还是慕尤丁二度任相创造历史,目前还是充满变数。

国家元首在会见希盟和国盟领导人后,又召见国阵和砂盟候任国会议员。与此同时,马来统治者则将在周四召开特别会议,因此,大选后出现的僵局和新首相人选,相信最快也要在周四才能化解和分晓。

诚如选前所预测的一样,本届大选没有一个政治联盟获得112席简单多数议席组建政府,因而出现悬峙国会。但比较戏剧化的发展是,在大选被选民拒绝的国阵,竟然成为希盟和国盟争相拉拢的对象。从失败者变成造王者,是让大家始料不及的结果。

国阵虽然左右逢源,但任何抉择都会顺得哥来失嫂意。前首相纳吉就调侃,选择国盟,希盟支持者怪国阵;选择希盟,国盟支持者怪国阵。不选任何联盟,又被所有人怪,因为国家没有政府。总之,一切都是国阵的错。

之所以出现目前的微妙局面,是国为希盟和国盟都需要国阵,才能组建政府。希盟82席加上国阵的30席,刚刚凑足112席;国盟73席加上砂盟23席和沙盟6席,以及民兴党3席和独立人士,也只有107席,国阵加入就可以三分二绝对优势掌控国会。

为什么赢得最多席位的希盟或第二多席位的国盟领袖不能马上受委为首相呢?这是因为我国采用英国西敏寺国会制度,是由得到大多数国会议员支持者出任首相,而非赢得最多席位但不过半者任相。过去联邦宪法第43(2)(a)条文赋予国家元首权力,委任一名获得国会下议院多数国会议员支持的议员成为首相。

本来,国家元首建议希盟和国盟组织联合政府,但慕尤丁却拒绝了,并重申国盟不会和希盟合作的立场。

如今,球在安华的脚下。既然国家元首开了口,而慕尤丁也拒绝了,若他可以争取到国阵的支持,即便没有东马政党的支持,就足以组建政府。当然,任何一个政府若没有砂沙政党加入,也不是好事。

尽管国阵再三表明,既不支持国盟也不支持希盟,反而建议希盟和国盟组建政府,本身扮演反对党角色就好,但从霹雳国阵和希盟成立了联合政府,彭亨国阵也正在和国盟商讨组织联合政府,在在说明国阵并没有关闭合作之门。

事实上,国盟也没有排除和国阵合作。国盟不要的只是巫统主席阿末扎希,而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阿末扎希目前已经是马来社会的第一公敌,国阵乃至巫统在本届大选惨败,也是因为他。

安华等希盟领袖之前已经和阿末扎希会晤,若非国阵和巫统内部的激烈反弹,或许希盟和国阵的合作已经水到渠成,但这样的结盟对希盟弊多于利,因为希盟选前已经把阿末扎希定位为贪腐的代表,甚至还喊出“票投国阵等于投扎希”的口号,若选后就为了凑足席位而放弃原则,接受阿末扎希成为联合政府的一员,不管如何粉饰太平,都难以自圆其说。

这不是1+1等于2这么简单的事,毕竟阿末扎希还是掌控权力的人。虽然他目前面对逼宫的压力,但除非是他主动让位,否则他可以一直担任主席直到党选。当然,巫统最高理事会和特大可以革除人他的职位,但目前的巫统是由他控制,所以这个可能性不大。

在拉拢国阵的同时,安华也要努力说服砂盟改变立场,和希盟合作。到目前为止,砂盟还是表态支持慕尤丁任相。即便希盟最终得到国阵的支持,但如果有砂盟的加入,不但可以组建一个稳定的政府,其代表性也比较全面,而不是仅限于西马政党的政府。否则,一个刚达到或微差跨过执政门槛的弱势政府,随时都会垮台,就像“喜来登行动”的政治乱局。

但不论最终谁笑到最后,成为新首相,各方都必须尊重国家元首的决定,继续前进。而在僵局未解之际,大家都要保持理性,不要挑起任何涉及种族或宗教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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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惟诚.悬峙议会不是洪水猛兽

我国在第15届大选结束后陷入悬峙议会的状态,没有任何一个政党或政党联盟所获议席能够跨过组织政府的门槛。虽然各个联盟已在周日(20日)午夜启动有关联合政府的谈判,但因为各党迟迟无法达致共识,所以至今仍无法组成政府,而且,也因为政局变化得太快,导致舆论场信息混乱,不只令站在前线的媒体奔波疲命,4天前投下神圣一票的选民们也越来失去耐心,甚至是焦虑、愤怒,还会觉得自己的票白投了。

比利时在2019年5月26日举行联邦议会选举,其开放参选的总席次为150席,而议会解散前的执政党之一的新弗拉芒联盟(N-VA)在该届大选中不管普选票或是议席都大幅减少,从33席减至25席,其他政党除了弗拉芒利益(VB)、工人党(PVDA-PTB)和生态党(Ecolo)席次有较大的增幅以外,其他主要政党都流失大量选票。当时的最大党是新芒联,但因为创建政府的门槛是76席,所以该党还缺51席,让比利时进入悬峙议会的状态。

因为各党所获议席非常相近,原本的联盟加起来才63席,其他较大的政党议席也介于8席到14席之间,再加上各党有拒绝合作的对象,所以组合难度极高。在这种僵局中,国王菲利普和来自革动党的组阁者一直努力在各党派间斡旋,直至2020年9月30日,比利时7党才宣布合作组阁。此刻距离2019年大选已超过1年半,换句话说,议会解散后成立的看守政府已运作将近两年。

同是采取西敏寺体系的国家,比利时议会和英国一样,拥有相对丰富的悬峙事迹,但他们悬峙的时间一般比英国长,短则几个月、长则一年多。所以当地选民一般不特别介怀,投票时也不会因为害怕必须重复面对悬峙议会的问题而集中投给一、两个最大的政党。而他们也成了西敏寺体系极好的案例,即回答悬峙议会可持续多长时间,以及看守政府任期可持续多久等法律问题,比利时在这方面提供了答案。

所以按惯例,悬峙议会的状态与看守政府的任期一般是没有时限的,而历史上最长的悬峙议会是2010年的比利时,当时他们的悬峙状态持续了541天。这个答案其实也带出两道重点,其一,悬峙议会虽然是西敏寺民主体系的短板,但他既是民主进程,也是民主契机,让一个在政治上无法达致共识的社会,能够有机会、有平台磨合彼此的政治意识;其二,悬峙议会的时限取决于一个国家对没有完整政府存在的忍耐能力,而这包括国力、财力,以及各种宏观元素。

回到我国的悬峙议会。希盟和国盟,即两个获得最多议席的政党联盟,在星期二(22日)觐见国家元首苏丹阿都拉陛下时,无法达致组成大团结政府的共识,让悬峙状态持续,但透过元首陛下尝试撮合两个水火不容的联盟共组联合政府的努力,以及向各方传达希望看到新的政府是获得多数支持,且能够代表多元种族的期盼,意味着我国在组织政府这方面还稍微有点时间,不需迫切在几天内就决定,因为和2020年悬峙状态不同的是,这个政府的任期会是五年。

当然,以我国的财力以及目前所面对的各项挑战而言,我们确实不能好像比利时那样,能够维持看守政府的状态长达几个月,甚至一年,但我们依然需要紧记2021年时任首相慕尤丁是在什么情况下倒台的。慕尤丁的国盟政府是在民众要政府越快成立越好的期许下仓促上台的,议员支持率浮动风险极大,要不是因为冠病疫情和紧急状态的助力,这个政府任期可能会更短。所以,虽然情况不容许我们拖得太久,但我们也不能因为急着要解决悬峙状态而乱点鸳鸯。

在目前这种充满挑战的政治与经济环境,这个国家眼下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很大程度地维持社会稳定,且能够反映我国多元种族特质的政府,而不是一厢情愿地、固执地觉得政府应该“合自己的口味”,这种既要威又要戴头盔的反应并不成熟,更何况,悬峙议会只是一个磨合的过程和契机,不至于到令人绝望的层次,既然悬峙议会不是洪水猛兽,我们再等一等,又何妨?不管最终的联合政府是什么组合,我们应该欣然接受,不爽的话,5年后再用选票做出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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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子豪.巫统大智若愚?

巫统在第15届大选惨败。过后议决保持反对党的地位,而不选择支持任何一个联盟组织政府,算是一个让人出乎意料的决定。巫统这时候选择当一个反对党,到底是无计可施,还是大智若愚呢?

之前笔者有分析到,无论是加入希盟还是国盟组织的政府,对于巫统来说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害。加入国盟的话就是排在伊党和土团党之后的第三政党,在被重创的情况下巫统只会进一步被边缘化,最终被土伊取代。加入希盟则会毁了基层的三观,让巫统由头到脚崩离分散。因此,眼前可谓两难之死局。但是,如果巫统/国阵决定不加入任何一个党团,反而通过信任供给条款(CSA)给予任何一个党团足够的人数来筹集政府,这个退一步的策略,反而为巫统打开了一片天地。

首先,巫统不必在壮大土团党或者搂抱希盟之间做一个选择,短期内既保住了本身的意识形态,维护了基层的政治心理,长期来看也不会让土团党获益。通过和执政联盟达成的CSA协议,巫统也可以获得至关重要的的选区拨款,来继续养活党内的基层,以及重新拉拢、服务这一次弃巫统而去的乡区选民。这么一来,巫统只要解决了党内的问题,那么凭着深厚的根底和绵长的基层网络,未来巫统依然有再战江湖的本钱。

未来在政策制定方面,由于国盟和希盟无论谁做政府都需要巫统/国阵的支持,尤其是成立政府过后必须第一时间重审、辩论和通过的2023年财政预算案,因此在野的巫统可以借力为自己换取最大的利益,比如通过有利于巫统内核选民的政策,以及为巫统执政的州属换取利益庞大的工程。如果中央政府不幸执政不力,那么巫统可以通过在野党的身分大力鞭挞执政党团,为自己换取政治分数,更可以进一步转换支持对像,来触发政府倒台和重组。因此,选择做在野党对巫统来说看似利益损失庞大,但是对照眼下的局面,这个选择其实进可攻、退可守,是上上之举。

此外,对内而言,暂时不成为政府,也可以把内部不同派系稳定下来,以便在党选中彻底把问题解决。经此一役,扎希的派系在下一届党选中肯定被横扫出局,但官职派也不见得会得分多少,因为今时今日国盟的强大,官职派绝对是罪魁祸首之一。取决于谁在党选中当选新任主席,选后肯定会对中央政府的政局起到关键性变化。如果是末哈山当选主席,那么应该不会支持国盟;如果希山当选主席,那么和国盟联手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如果凯里异军突起,那么也应该会维持在野的状况。

当然,有人会问,巫统换了新领导层,会不会又来一个换首相的戏码?这一次要这么做就不容易了。如果是国盟当政府,巫统要倒慕尤丁,唯有加入希盟,这是一个自毁的选项,更何况如果要支持希盟,现在就可以支持了,不用等到党选过后。如果是希盟当政府,巫统要撤除通过CSA供给的支持,那时将面对不确定的局面:可能是解散国会举行大选,也可能砂盟为了稳定政局,而辗转给予希盟支持,让中央政府可以维系下去。无论是什么结局,巫统都将背负破坏国家稳定的罪名。这是已经溃败了的巫统所无法担当得起的。

总结而言,巫统虽然看似选择了最差的选项,但是在野的身分同时候给了巫统必要的喘息和重组的空间。这个局面看似自杀,实则乃败局中的奇招,杀死了自身一大片棋子,却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那才得以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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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明家.聂老到哈迪,伊党的转变

伊斯兰党长老协商理事会主席兼精神领袖聂阿兹,1931年1月31日出生于吉兰丹Kampung Kedai Lalat,随后举家搬到附近的Kampung Pulau Melaka(注1)。

这两个马来甘榜离我老家古邦阁亮(Kubang Kerian,理科大学吉兰丹分校所在地)约8公里,也是17世纪Jembal王国(1638–1733年)发源地,目前还保存着一些诸如Raja Loyor、Raja Omar等统治者的王族坟墓。

华人社会可能对这些名字很陌生,但大家应该有听过Che Siti Wan Kembang女王的名字吧?

这鼎鼎大名的Cik Siti Wan Kembang(1610–1667年),就是同一时代吉兰丹Hulu Kelantan的统治者,也是第一位女性统治者;女王的养女Puteri Saadong(当时Jembal统治者Raja Loyor的女儿),后来也继承了吉兰丹统治权(1667–1671年)。

传说女王爱饲养代表聪慧和温驯的麋鹿(kijang),也把心爱的麋鹿送给Puteri Saadong;吉兰丹州徽里的两只麂鹿,就是由此而来。

说这些故事,只是想告诉大家:聂阿兹不但诞生在这充满古老王室色彩的地方,本身也是Jembal王族的后代;他父亲Nik Mat Alim,就是Jembal统治者的第七代传人。

虽然如此,聂老和当地许多同样贵为Jembal王族后代的居民,都已不再使用王族称号;虽然一些人还使用诸如patik、bonda等宫廷用语,他们也已习惯了平民生活,不再以王族自居。

绝大多数华人(包括笔者)可能不认同聂老对女性穿着、化妆、娱乐场所、神权治国等议题的立场和看法,但他当州务大臣的23年内(1990-2013年),其朴实作风影响下的丹州和伊斯兰党,确实和许多大马华裔印象中“排斥异族和异教”的极端政党,有很大出入。

比如,聂老不但大力支持丹州“异教徒”信仰的硬体发展,甚至亲自为佛庙的公共图书馆主持开幕。那是1996年,笔者当时也到道北该佛庙凑热闹,种种迎接聂老的热闹景况,还有泰裔文化表演和饮食招待,至今还历历在目。

比如,你可能以为穆斯林对十字架很敏感,欲去之而后快;但在地人至今仍津津乐道的,却是聂老修复十字架的暖心事。当时哥打峇鲁天主教花蒂玛玫瑰圣母堂就在州务大臣办公室对面,有一次大风雨把屋顶十字架吹倒,几天后教堂神父接到聂老助理的电话,说聂老注意到十字架不见了,问是不是有人搞破坏?了解事情原委后,聂老马上下令:“赶快修复十字架,我们负担维修费用!”

多年后笔者来到雪州求学和工作,赫然发现这里的猪肉档,竟然都关在围墙内!后来才知道原来家乡那个猪肉档,是半岛唯一“公开示众”的。还有,“咖啡钱”这种东西,在丹州公务部门几乎闻所未闻。在聂老时代,吉兰丹中华独中也是唯一有州政府“租”一块种植地给学校以地养校(50年,不收租金)的独中,该校每年更获得州政府的2万令吉拨款(现已取消)。

大马独立新闻中心“对仇恨言论说不”(Say No to Hate Speech)调查结果显示,国会解散前8月16日至 9月30日期间,政治领袖当中,伊党主席哈迪阿旺发表最多可能鼓动暴力或引发煽动的极端言论。

在哈迪身上,我看到的不是我熟悉的伊斯兰,而是政棍们为一己私欲而炒作的恶行。对三不五时因为哈迪或其他人士极端言行感到不满的民众,而回应以诋毁和侮辱的言论,我感到很难过,也想强调:伊党搞经济的确是不行,但像哈迪这种为自身利益频频发表极端言论的行为,并不是聂老对待“异教徒”的一贯包容和开明的伊斯兰作风。

讽刺的是,哈迪常说“聂老挺巫伊合作”的说法,也和聂老在世时不断重复的“把巫统霸权埋葬”想法不一致,明显是低劣的政治炒作;相反的,聂老儿子聂奥玛说父亲遗愿是让安华成为首相,才是聂老的开明精神延续。

对我而言,聂老不需要任何Jembal王朝继承人的封号,他的王者风范却永远活在丹州子民心中。

在他走后,开明派如末沙布者也出走后,少了聂老的引导和镇压,和中庸路线渐行渐远的伊党,却在本届大选果真埋葬了巫统,尔后又想和巫统联盟组政府,这真是聂老想见到的局面吗?

我很怀疑。

注1:此文历史部分摘自《Tok Guru:sebuah biografi awal》一书,Habibul Izzah Ahmad着,Pemikiran Tok Guru Sdn Bhd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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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孝学.安华已经站在布城门口

首相难产不但困扰了各政党阵线,困扰了元首,还更大的困扰了人民。当众多媒体都聚焦在希盟、国盟的席位组合数字时,我们似乎忘了明年的财政预算案由于国会的“突然解散”,而成了一堆无法充饥的纸上数字而已。

元首在一天内召见了安华、慕尤丁,却没有得出什么实质性的结果。慕尤丁的国盟拒绝了和希盟合作的献议,使到原来可能由两大阵营合组一个多元化政府的契机破局。也许慕尤丁本意是接受的,奈何他的土团党在自己筹组的国盟里仅拿下24个国会席位,远不如后来“加进来”的伊党的43席。而哈迪阿旺是斩钉截铁拒绝安华的希盟,也迫使慕尤丁对两者的合作意愿破灭。

国阵突然“很有骨气”地要当好监督政府的反对党,显然不见得是巫统主席扎希的意思,马华和国大党亦然。最大的可能自然是来自依斯迈和希山慕丁两派系的阻挠。虽然这个合作破局让想把伊党“拒于门外”的人感到失望,可是从“失败者怎么能当政府”的角度来说,依斯迈的坚持反而是正确和具有深远意义的。否则以后输了的阵营只要能够顺利搭上胜利者的大船,岂不是可以由被选民唾弃的失败者,摇身一变又回到了执政团队的位置。如此的话,人民的选票还有什么意义?

至于砂盟突然转变态度,从原来兴致勃勃的样子,一下子冷切下去,转头说把一切交由元首定夺,显然事发必有因。因为当晚阿邦佐哈里显得兴致盎然,第二天还专程飞来吉隆坡和慕尤丁等国盟领导会面,之后突然就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一是可能他发现西马的实际情况和他预测的有所出入,二是东马议员里冒出反对的声音,三是这些反对声音让他惊觉和国盟的合作,反倒有可能会把伊党的势力引过去东马。

席位就是这么多个,如果希盟和国盟的合作,尽管在元首努力的凑合下仍然无法成事,希盟可以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寻求其他政党,通过“信任供给协议”(CSA)来支持自己尽快组织少数政府。毕竟希盟拥超过三分之一的82个国会议席,说明其阵线整体上还是得到众多人民所支持的。

虽然少数政府是脆弱的,尤其是在我国这种追求政治利益胜于政治理念的大环境,在野党即便已经签署协议,也可以在一些政策意见相左时,随时撤回之前已经同意的CSA协议,而导致政府必须总辞或者解散国会。

但即便是如此,我们认为希盟还是有走这一步的需要;况且如今安华已经站在布城门口,就差那几步路了。尽快争取支持任相已是必然,其原因也如前所述,我们必须让国家机器尽快启动回到常态为优先,让政府回归正轨,召开国会提呈财政预算案。否则像现今继续这般大家各说各话,何时才是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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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杰隆.民主改革不走回头路

不管由谁组建新政府,都应该承诺捍卫和致力推进我国议会的民主进程,确保每次选举之后,参与的政党皆能尊重及维护既有政体和游戏规则,以不至于影响国内社会和谐及公共秩序。

我国已进入“多政党、多联盟”时代。今天在国选和州选发生的悬峙议会,必然也会在未来再次发生,甚至可能就在明年中期举行的州选,若以上周大选成绩来看,槟城、雪州和森美兰皆可能面对悬峙议会,没有一个政党和政治联盟赢得简单多数议席,选后必须花上一段时间组建联合州政府。

因此,新联邦政府上台的首要任务,不应重复过去赢者全拿、优先收复敌人地盘的心态,而是要立下先例和典范,以国家长远利益和社会福祉为优先,积极和各在野政党进行紧密合作,展现开放、包容以及足够的对话空间。

第一,组建联合政府的成员,必须签署合作谅解备忘录,公开且透明告诉人民任期内的施政方向、落实政策以及明确目标,以便确认所有成员都是认真,而不会中途甩锅或琵琶别抱。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理应优先考量解散议会,还政于民。

第二,和建设性的在野政党签署合作谅解备忘录,确保议会的稳定运作,并赋予在野议员在议会里可发挥的角色。这包括政府提供在野党议员和执政党议员同样的官方礼待,如公平分配议员选区拨款,邀请在野议员参与各阶层的政府机构会议,如县署土地局和县市议会,特别是涉及地方上的基建决策和拨款分配,以便让当地代议士可更好反映民生问题和有效使用拨款。任何在议会提呈的新法案和修正案,包括财政预算案,皆须事前进行充分咨询和协商。

第三,改革议会,如甄选一名朝野双方皆认可且中立的国会议长,副议长至少由一名在野党代表担任。恢复国会服务法令,匡正三权分立,授权国会自行拟定预算、聘用职员以及行政运作,而不是屈居行政权之下,沦为首相署辖下其中一个“部门单位”。把反贪会等国家重要机关交由国会监督,则是要改善马来西亚是贪污腐败国家的负面印象。

第四,继续上届政府和原任首相署国会及法律事务部长旺朱乃迪未完成的工作,让我国民主化进程更趋成熟。这包括推动限制首相任期2届或10年的宪法修正案,制定政治献金法和消除种族歧视的社会和谐法,以及加速地方分权,赋予东马沙巴和砂拉越两邦更多自治权。成功推动反跳槽法修宪案的旺朱乃迪乃是依斯迈政府里表现最优秀的部长之一,无奈本届大选因高龄而不获上阵。

由于当下没有任何单一政党或政党联盟取得简单多数,以及没有一方在总得票率过半,这意味本届新政府毫无疑问将是“弱势政府”。但是,“弱势政府”并不代表无作为。相对的,从晚近几年的政局发展可轻易看见,容易垮台的“弱势政府”反而更重视和尊重在野党的存在,因为总有一天朝野身分会对调,而后者在国会里也代表一定比例的选民和心声。

所以,新政府必须抓住历史契机和功名定位,趁有机会执政时,继续把我国民主进程推前一把,不要在下野后才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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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政宗医生.新政治理念:团结与包容为内核

我国第15届全国大选成绩揭晓:本以为2020年以来的政治混沌将画上句号,换来的却是另一轮的政治僵局!

回顾竞选期间,笔者有机会参加几个不同党派主办的活动,亲自聆听各个联盟的竞选宣言。在一波接一波的造势活动中看得出,大家使出浑身解数,势必在这龙争虎斗中脱颖而出。许多讲座犹如嘉年华会:有些不停地播放洗脑神曲,首首歌曲就如同耳虫钻进脑海里般;有些极力推销吉祥物公仔;有的则是举办幸运抽奖,以价值丰厚的奖品来吸引支持者。

大选之后不到两天,当消息传来希盟有望与国阵组成联合政府时,我们开始在社交平台(尤其是抖音Tiktok)上看到许多用户上转五一三种族骚乱可能重演的警告,并且在随后获得了数十万的分享和浏览量。

虽然总警长在第一时间发出文告警告网民勿上载及散播敏感帖文,此事揭发了一种在表面下酝酿了数月甚至数年的极端主义意识形态。笔者担心的是,这次选举将成为右翼极端分子采取更强硬立场的先兆,进一步使我们的国家两极分化。

踏入了2022年,马来西亚65岁了,我们是时候摆脱种族主义和仇外心理政治,而转向政治成熟的轨道发展。旧政治提倡的是仇恨和两极分化,是我们现今社会不应该和不能够被容忍的现象。反而,新政治是应该以包容性发展为起点,由理想和原则主导,再来以政策辩论为中心。

我们必须记住,国会议员的职责是在国会制定政策。随着冠病疫情带来的经济破坏,许多金融分析师预测我国经济将在明年面临衰退。国会议员当务之急必须是通过良好的政策来管理经济,解决正在上升的失业率和通货膨胀率。此外,他们也必须把注意力留在改善国家的卫生设施、气候变化和粮食保障等等课题。

在新政治中,政治人物应该集中精力提出和辩论政策,并为人民带来解决方案。他们应该以国家和人民的美好而共同努力为主要目标,而不是根据种族或宗教界线来划分人民。因此,我希望从新首相身上看到的是致力于引导国家走上温和的道路。

一个爱国之人并不希望看到马来西亚变成一个被种族和宗教课题分裂的国家;而渴望分裂人民的政客无非是自私和权欲熏心之人。如今,看来我们正滑入极端主义的道路。不过,我们目前正处于做出选择的时刻,悬崖勒马犹未晚。我们必须选择把1119大选变成温和政治的起点,才有望组成一个不分种族和信仰的马来西亚。

推特上开始了一个#KitaKawan的正面分享,显露了马来西亚多元和谐的一面,非常温馨。我们需要鼓励这种团结和睦的叙述,把极端的势力排出体系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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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龙.功败垂成的省思

这两届大选告诉人民以及领袖们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只有根本巩固了,方才会获得大多数人民群众的拥戴。一切希图透过简单化、功利化、情绪化、表面化的方式,就希冀达至理想的想法,无疑是短视和幼稚的。大事业的最终完成,必定是一代又一代人切实深耕的结果。

人民愿意关心政治,不管是出不出来投票,都是值得肯定与表扬的。至于选举后的成绩与最终结果的不能一致,则不能一面倒怪罪他人,而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双向的,政党与政党之间亦然。如果错都是别人的错,自己永远是那个最无辜、最值得原谅和同情的一方,人间就没有进步可言。而秉持如此思维模式的所谓领袖,自然不具备引领众人走向光明坦途的能力。

如今各联盟三分天下的结果,乃是全民的选择,必须予以尊重和理解。任何情绪化的态度以及言行,尤其是对不同阵营的揶揄、挖苦、嘲讽、丑化,乃至于谩骂,并不是真正了解民主制度应有的表现。这种种非理性的言行,只能将想象中的民主送上民粹一途。如若众人仍旧愿意拥护民主制度,谨言慎行,克制自身的情绪,看到自己以外他者的感受以及想法,民主才能继续在正道上运行。否则,不同阵营之间的势不两立,以及此后社会的撕裂、恶斗,必将断送开国以来得之不易的和谐,以及国家的前途。

本届大选华人选票依旧一面倒倾向希盟,这是可以理解的现象。如若不是数十年来的逼迫,情况亦不至于如此。因此,不管是国盟还是国阵,必须从几次大选的经验中深切检讨,未来才有可能获得更多华人以及印裔同胞的支持。反之亦然,过度的逼迫,不恰当的行为举止,也是将更多马来同胞送入土团和伊斯兰党的因由。情绪高昂的政治演说,种种威逼利诱的口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度,丢失的是对事实的真切认识,丧失的是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付出与贡献。每一个族群的忧虑是不同的,不能如履薄冰地顾及更多人的想法,希盟议席较上一届要少近十席,这也是情理中事。

这两届大选告诉人民以及领袖们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只有根本巩固了,方才会获得大多数人民群众的拥戴。一切希图透过简单化、功利化、情绪化、表面化的方式,就希冀达至理想的想法,无疑是短视和幼稚的。大事业的最终完成,必定是一代又一代人切实深耕的结果。方方面面都发展起来了,目标的完成乃是自然而然的事。任何急功近利的想法,断送的必定是本已薄弱的根基。本不固,邦不宁,数千年的中华民族历史早已经经验卓著,只是大家终究还是丢失了自身的历史与传统,因此只能在眼前的窠臼中挣扎而已。

民众不能在文化涵养上有所提升,不能增进自身的思考、分析、判断和选择的能力,再多的知识和技术,除了将人生进一步工具化以外,政治上也必将为口蜜腹剑、心怀鬼胎的政客所利用、玩弄和愚弄。这几届大选后领袖的种种借口,种种托词,种种以假乱真的举措,其实已经为此做了最好的注解。当然,如若民众不具备相当的辨识能力,也就只能继续对此假象信以为真,继续在昭著的事实下,继续等待美梦成真。

要从颓势中走出来,除了反省,还是反省。反躬自问,承认和接受自己多年以来的谬误,明天还是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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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商报(言论)

 

多元中庸符合大马治国理念/南洋社论

自从本月19日晚第15届全国大选成绩出炉以来,局势可说是瞬息万变!尤其是本月22日,有关哪一个阵营与哪一个阵营结盟执政,谁可能当首相,几乎是一日数变。

早上还听说希盟与国阵将会结盟共同执政,希盟主席拿督斯里安华有望当首相;中午却传出消息指国阵可能不与希盟或国盟结盟,准备当反对党;下午又有消息指安华与国盟主席丹斯里慕尤丁将入宫觐见国家元首苏丹阿都拉陛下;傍晚传出消息说安华已被委任为看守首相,直至安华走出王宫会见媒体,方才清楚了解首相人选还没有决定,由哪一个阵营执政也还是未知数,局势还不明朗!

希盟国阵结盟最理想

难怪有网友调侃说:5·09大选,一张选票选了3个首相;11·19大选,一张选票3天还选不出一个首相!

其实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华社最希望看到的结果,是希盟与国阵结盟,因为希盟作为今次大选席位最多的阵营,应该有优先权选择与哪一个阵营结盟组织政府。选择国阵是因为相比之下,国阵的理念相对中庸,至少不会走神权极端政治,国阵坚持的是世俗治国理念。

我国是一个多元种族、多元宗教的国家,最理想的治国理念必须是符合多元文化、开明中庸的治国政策。国阵政府60多年来的治国方略,尽管有不完美之处,但是始终坚持的是多元中庸的施政方针,符合各族人民的需求。

而希望联盟也是一个多元种族的阵营,在2018年希盟执政期间,基本上也是奉行多元文化的民主体制,政策方面也奉行开放式的施政,没有走向种族或宗教极端。

我国是一个发展中国家,如果国家经济要繁荣,科技要进步,各方面要稳定发展,必须吸引外国资金进入我国,促进我国的经济发展。

需开明政策稳定经济

如果要吸引外资,首要的就是奉行多元文化的政治及经济体制,如此才能够引入外国资金。尤其是目前我国进入后疫情时代,各方面的管制措施已经放松,各经济领域正在开始复苏,经济前景还有很多挑战之际,必须要有一个中庸开明的政府,稳定经济领域,促进各方面的发展。

目前我国货币贬值,急需注入新的开明政策,方才能够加速我国的经济复苏,稳定币值,将经济领域导向正轨,让人民的生活水平能够逐步恢复。

我们认为,不论是哪一个阵营的领导人当首相,还是哪一个阵营执政,我国没有本钱向后退,也没有本钱再折腾。唯有多元中庸的治国方略,才能够真正将国家的政经文教各领域导向正轨,提高我国各领域的竞争力。

此外,不论哪一个阵营执政,首要还是解决通货膨胀,人民生活负担沉重的问题,这是最重要的。

 

 

任相的宿命/陈金阙

大家都觉得这次大选将是个悬峙国会,但是没想到主角是希盟和国盟,国阵成了大配角。

对于华裔死心塌地全力支持希盟,大家也感到惊讶,因为半年前马华似乎觉得华人选票有回流的现象,然后在本次大选“勇敢”挑战44席,希望可以多斩获几席。结果,老将纷纷落马,国会议席只能保持2席。

这不是华人不给力,而是这一次发生了巨大的马来海啸,让巫统的基本盘动摇,导向国盟-伊党,抵消了华人选票回流马华的效应。

马华别做巫统应声虫

看到马华高层傻乎乎地追随巫统议员出席酒店集会,几乎就要拥抱行动党了,似乎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定位。幸好,最后巫统反对和希盟合作的声音越来越大,让马华顿然醒悟,原来还有坚决做反对党的选择。

个人觉得,巫统大败,对马华的再次惨败没时间同情,其党员反而觉得错误托付马华,之后必然争取收回更多马华的选区。马华也无需觉得可惜,因为很多巫统的铁粉已经转过去支持国盟,导致马华几个有可能夺回的议席,最后还是落在希盟手里。

这回马华转身做反对党,内阁的部长和政府的行政人员没有他们的份,希望他们专心做好反对党,以骂政府行政偏差为己任;地方服务和华社诉求,就交给希盟或国盟去做吧,一改民间“投票选希盟,服务找马华”的谬论。

一边做反对党,一边服务人民,那可是做得好事情,也得不到支持的。最重要的,别做巫统的应声虫,而美其名叫“协商”了。要好像国大党那样,懂得耍脾气,懂得争取,会哭闹的小孩有糖吃。

国阵觉悟宁当反对党

关于国阵的觉悟(成为反对党),我们也感到非常欣慰,因为理论上是胜选的老大或老二争取组成政府,而不是希盟和国盟两者为了组内阁而百般迁就国阵,甚至做出惊人的承诺。

理论上,国阵应该思考自己的定位,为什么支持者舍他们转投国盟,以及如何将这些离心重新吸引回来。如果还是妄想和希盟或国盟组成政府,捞取油水,那么,以后只有输得更多。

个人觉得,首相应该从希盟或国盟里选出来。至于如何争取元首的认同,不一定是最高议席但得不到简单多数票的希盟(82席)获胜,反而要看反对党对哪个政党任首相的认同。

当然,华裔和一些国内外的投资者,对伊党壮大感到非常担忧,怕它一旦执政,会做出对世俗国不利的政策。

土团主席慕尤丁应该感到自己的健康问题以及政党席位较少(24席),必须经得起伊党冷不防的夺权压力。如果希盟国盟能够组成联合政府,无疑是得到三分二压倒性的议席,但是伊党和行动党水火不容,恐怕是痴人说梦。

安华最接近相位一次

谈到执政的宿命,必须讲讲希盟首领安华。安华20多年来要成为首相的心愿一直无法完成,让他蝉联了多年的“马国未来首相”。

他最让人诟病的是一直落力于执政数目,几乎每一次他都说自己已经掌握了那个“数目”,但是每次又无法成真,与其说他数学或运气差,不如说他像一个说多“狼来了”的牧童,最后大家都不相信他说的话。

这一次,果然没有意外,他再一次单方面宣布自己已经掌握过半的议席,首相非他莫属。在大家将信将疑的时候,国阵又一次证明他在说谎。

当然,安华要做首相的狂热,让他可以一直被国阵摆弄却若无其事。或许诚如敦马说的,安华不能任首相。

这一次,是安华离相位最接近的一次,他是否再一次打破不了这个宿命?

 

输了,必有前因/罗汉洲

第15届全国大选尘埃落定,参选人胜负已分,在下在这里只谈输的人。

首先当然说马哈迪,他不输则已,一输惊人,输得连按柜金都丢了,一个曾领导国家23年的人输得这样难看,皆因不识时务,老不知退之过。他在投票前一天还夸下海口说他是唯一有治国能力的人,却遭选民狠狠打脸,晚节不保。

人走茶凉不再值钱

再说翁诗杰来,他在2008年出任马华总会长后,开除蔡细历党籍,后者不肯束手就擒,成功召开特大要求罢免翁诗杰的总会长职,翁氏于特大前豪言“输一票就走”,不料输了14票,他却食言不肯走,最后仍然在众叛亲离的巨大压力下卸任总会长职位,却已落得个没有信誉的污名。

他留在党内等候东山再起的机会,惟因为言而无信这污点受到冷落,他最终知道在马华已无卷土重来的可能而退党,现在“良禽择木而栖”在民兴党旗帜下旧地重游出征班登区,期望班登选民顾及他当年的“功绩”而支持他,谁知人走茶凉,再来不值半文钱,终于败下阵来,而且是惨败,信而无信之过。

其次说阿兹敏,我非常欣赏他那平滑油亮、“一丝不苟”的头发,他可说是最注重仪表的政治人物。

阿兹敏是拆希盟台脚的主角,因此深获慕尤丁好感,据传慕尤丁原本要酬之以副首相之职,但因党内反对声极大而作罢,但慕尤丁也曾交代如果他不在国内,一切由阿兹敏代拆代行,隐隐之中也算坐上第二把交椅吧。

副首相职绝尘而去

马哈迪再度任相也很器重阿兹敏,有人说老马不安好心,扶持他对抗安华,如果不是有旺阿兹莎,他很可能就是副首相;依斯迈沙比里接任首相后,数次盛传将委阿兹敏任副首相,也因反对声浪太大作罢,他就这样数次与副首相一职擦肩而过,论者认为这与他拆希盟台及背叛有很大关系,如今在老地盘翻船,副首相的职位已绝尘而去,不由你不信“命里无时莫强求”这句话。

用选票教训祖莱达

再说祖莱达,她是阿兹敏亲密战友,我国出现“后门政府”,他2人“居功厥伟”,后来她与阿兹敏分道扬镳加入全民党,一度意欲喧宾夺主自任主席,为孙伟瑄夺回,老孙可谓引狼入室,她这次重回盘据已久的安邦区,扬言凭口碑可顺利蝉联。但她退出公正党、跳槽、夺权的行为肯定已引起安邦选民的反感,他们就用选票教训了祖莱达。

可以说,阿兹敏和祖莱达齐齐落选,很多人感到大快于心,咸认是天理昭昭。

说到黄德,他在上届大选靠着“火烧稀土厂”这句豪气干云的话,再乘搭着强劲的反风中选为文冬区国会议员,但听到马哈迪说“稀土厂可继续营运”这句话后,他就绝口不提稀土厂课题了,宣称要去找澳洲政府谈稀土厂的杨美盈结结实实给他摆了一招。

一次不信终身不用

黄德不过是普通的国会议员,马哈迪有权撤部长副部长职,却无权撤国会议员职,黄德怕什么继续谈稀土厂?君不见州议员刘天球吗,他就一再与老马对着干,公开顶撞马哈迪,马哈迪奈何他不了,行动党也没有引党纪对付他,偏偏黄德不敢提他赖以起家的课题,这次再来竞选已无“出师表”可用,败选可谓预料中事,因为文冬选民“一次不信,终身不用”,宜也。

以上诸人,阿兹敏有后门可走,其他人的政治仕途可说就到此为止,是他们自作自受。

 

希盟“在水一方”/游侠

“在水一方”的歌词是这样写道:“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她在水的中央;我愿逆流而上,与她轻柔细语,无奈前有险滩,道路曲折无疑,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踪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歌词中所表达出如此凄恻的意境,有否触动希盟支持者的心弦?尤记当年改朝换代的欣喜若狂,瞬间化为乌有, 心头纵然百般无奈与不舍,却始终改变不了残酷的事实。

希盟亲手迎回巫统

希盟自毁长城,不能怨天尤人。从争相位,导致引发内讧,爆发了“喜来登”政变,不能以一句“不知道老马会辞职”,就能概括一切。如果当时希盟领导人能“宰相肚里能撑船”,抛开个人恩怨,以大局为重,支持老马续任,就能保住希盟政权,不至于产生后来一连串的“乱局”。

希盟一手策划“倒慕”行动,许多举动都充分显示希盟领导人狂妄自大,私欲薰心的性格,先是拒绝沙巴民兴党的善意(掌握东马议员支持希盟意向书),而后对外宣称已经获得足够人数支持“倒慕”,包括召唤巫统议员合作,结果是一场“唬弄”戏码,希盟亲手柄巫统迎回政治主流。

从开始强烈反对后门政府到后来“俯首臣服”,与后门政府签署了“转型与了解备忘录”,还沾沾自喜,自以为为国家政治稳定作出了巨大贡献,殊不知一对恋人从相知到相恋,最终能结婚,走进婚姻殿堂的成果永远属于主动方(求婚者/执政者)。

州选惨败,怪罪于投票率低,未能阻止后门政府上台,开脱说不要与巫统贪污者合作,种种借口都是在回避“自我反省”的机会。

支持者恨铁不成钢

“爱之深责之切”、“恨铁不成钢”,是希盟忠实支持者内心纠结最好的写照。忠实支持者对希盟那份忠贞不移的爱不易改变,就如在水一方歌词里形容那样不管顺流逆流,就算前有险滩,道路曲折,都会誓死相随。

希盟正在水中央,要往何方?能否再次入主布城完全决定于它的行为与格局,希盟否定“大帐篷”理念, 认为凭一己之力就能赢得大选, 根本是痴人说梦话。

大家似乎公认今届大选将是一场“大混战”的选举,预测没有任何政党或联盟能取得压倒性胜利,到时不同理念的政党相互合作组成联合政府的可能性很大,大马政坛将继续呈现不稳定状态,既然如此,为何希盟还要关起门来单干呢?

州选不同步得不偿失

“恐惧”与“怕输”心理似乎已在希盟内部蔓延,雨季水灾会影响投票率,州选不同步举行因需要时间作准备,背后原因, 皆因“恐惧”心理作祟,高投票率难道就能确保胜算吗?

州选不同步举行,除了给人“劳民伤财”的观感外,让执政党(未知)有更多资源去筹备州选,更会拉低投票率,得不偿失。

希盟处于如此被动状态,应立即改弦易辙,化被动为主动,广招理念相若的政党,释出善意,不固步自封,甚至让出部分选区,双方相互协助,以“赢得大选”为共同目标,才是正道。

事与愿违,希盟在沙巴州国会议席全面开打,对曾经是盟友的民兴党形成多方夹杀之势,民兴党独力苦撑,在沙巴州只赢得3个国会议席,在西马,希盟污蔑它是来“添乱”,分散华人选票等等;加上西马人“优越感”作祟, 导致民兴党在西马竞选的国会议席全军覆没。

希盟的狂妄自大表现于放弃民兴党,忽略民兴党在东马有能力作为“说客”的角色,“倒慕”行动时不就证明它有能力拉拢东马议员签署支持信吗?只是最后被希盟领导人拒绝了。

民兴不计前嫌挺希盟

虽然如此,民兴党虽然只剩下3个国会议席,但基于它建党的理念,要创建一个多元种族、公平正义的社会,在政局混沌未清之时,就率先表态支持希盟组织政府,虽然可能这3席不足于影响大局,但民兴党这种不计前嫌,义无反顾的情操,的确令人另眼相看,也令希盟及其支持者“汗颜”及“后悔莫及”。

砂拉越GPS支持国盟是既定的事实,它们的理解是要为砂拉越州谋求最大的利益,也可“牵制”伊斯兰党未来在砂拉越州的发展。全国性(西马)问题都不在它们考虑范围。

而国阵,本次大选迎来其历史新低纪录,出乎意料反而使它成为希盟执政的“造王者”,但却幸逢其主导力量巫统正面临派系斗争,其党主席正面临“逼宫”窘境,要取得一致性的支持,根本是“缘木求鱼”。

无论是选前任何“肮脏”的手段,还是选后“不择手段”的拉拢,都改变不了结果。我们可以“失望”,但却不能“绝望”,毕竟黑夜的尽头就是曙光的来临,盼望希盟不能再“作茧自缚”了,要勇敢走出“在水一方”的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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