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中文媒体言论集 – (2022年12月09日)

东方日报(评论)

郑荣信:火箭剑津才俊“愁”款?

上周三马华前副总会长拿汀巴杜卡周美芬在5年前起诉行动党前白沙罗国会议员潘俭伟和候任蒲种国会议员杨美盈诽谤案胜诉,被高庭宣判获得赔偿35万令吉。随后,行动党为潘俭伟和杨美盈一同发起一人10令吉众筹,以筹集资金来帮助他们解决这项赔偿与费用。如果上诉胜诉,所筹集款项将用作未来的竞选基金,看似一举两得,但是,筹款事件引发民众热议。

支持者认为捐款与否是个人喜欢,不捐也无需批判。况且,行动党素来有发动筹款运动,其中在政治讲座时以“美禄”罐筹款已经成为一种标志,并无不妥。不支持的则认为那是犯错的一方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个人犯错,哪有叫支持者买单的道理。

实际上,这事件既不是个人有没有能力拿出10令吉,也不是为什么潘杨两人为什么“愁”款的问题,而是对我国司法的尊重。潘俭伟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而前部长杨美盈则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都是世界前十名的大学出身,是行动党的精英,受高深教育也意味着具备良好的分析能力,对于是非黑白的见解高于普通人。

同时,撇开个人的身价值多少,以二人在党的地位,党内经济能力在一般人之上又肯帮助的肯定大有人在,为何却要“劳民伤财”?如果这事件处理不当,会不会引发“连锁”效应,让原本有意为行动党做政治捐款的支持者却步?因此,关心行动党者,应该把焦点放在这次事件会不会影响未来的政治捐款

别忘了,在今年7月时,同样来自行动党的前原产业部长郭素沁起诉巫统大港区部主席拿督斯里嘉玛诽谤胜诉,法官谕令嘉玛赔偿郭素沁30万令吉。这项判决了结了历经逾5年的审讯,获得判赔的一方在踏出法庭后对媒体发言时一脸愉悦地指嘉玛“罪有应得”,对判决表示满意,惟没有进一步提到将如何应用赔偿金。

反之,在2018年第14届大选后,时任新政府内阁议决设立“马来西亚希望基金会”让公众捐款救国,在不到24小时内就筹获逾700万令吉。那时该基金的设立目标明确,表明会用来清还联邦政府的债务。在展现爱国情操之馀,民众也可以享有扣税。况且当时该基金直接由财政部管理,每天在网站与社交媒体公布最新的筹款款额,贯彻尊重捐赠者知情权的原则,以示透明。

人民眼睛是雪亮的

我在〈安华的梦醒时分〉一文中分享到:候选人需要以明确政纲服务人民而非靠炒作敌对阵营的丑闻捞取“政治资本”,毕竟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马来西亚的前进需要依靠更高的政治素养。因此,政治人物必须谨言慎行,不能抱着只图炒作敌对阵营的丑闻来捞取“政治资本”的心态,却没有做好尽职调查而失言犯法。

大马是法治之邦,司法公正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政治人物乃至政党都应该秉持“尊崇法治”的国家原则。身为一举一动会影响公众的政治人物更应该以身作则,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尊重司法判决,被判获得赔偿的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所经历无的放矢的攻击而导致人格被无故扭曲及心理创伤是金钱无法弥补的。

按照法律,获得赔偿的才是受害者,所以在潘杨案件中,真正的受害者是周美芬。民众不妨从案件的判决来看孰是孰非。犯错一方怎么可以模糊焦点,构建自己“受害者”的人设。一意孤行的话,肯定会招来非议,也会把所代表的党拖入“双重标准”的漩涡当中。

当然,每个人都有权支持任何政党或组织,但必须创建在合情、合理及合法的基本原则上。长远来说,盲目的支持只会助长不良风气。最后,引用去年发生本地网红犯错的罗生门时,其友人对公众的呼吁:请不要用盲目的爱去给犯错的一方无限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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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振豪:1207补选与“不能败的理由”

第15届大选结束不久,12月7日在巴东色海国席和刁曼州席举行补选,在投票前,希盟、国阵达致“换席”共识,即希盟和国阵分别出战两个议席,双方也破天荒联手,共同对抗来势汹汹的国盟。而国盟也不遑多让,将希盟和国阵“打成一片”,在两个选区都展现出强势的动员力。

选举结果显示,国盟成功拿下公正党传统强区之一巴东色海,且以微差票数在刁曼败给国阵,此情此景显示国盟的确不容小觑,当然,大家应该晓得,这两场选举的实际意义并不大,一来,希盟和国阵早已在联邦和州层级组织联合政府,大局经已底定。其次是无论谁胜谁负,很难为国会或州议会带来政治效应,不像2019年丹绒比艾补选般因选举结果埋下2020年希盟家变的伏笔。

即便政治意义没有想像中重要,对于三大阵营而言,巴东色海和刁曼两场补选均有不能败的原因。先从希盟开始说起,安华组阁不久便面临补选,确实会给新政府带来一些压力,其中,希盟不能败走巴东色海乃因该区是公正党的“本命区”,选败的话就等同于是削弱安华的光环,因为如此,希盟用力争取国阵的加持,甚至副首相兼巫统主席阿末扎希都为公正党新兵苏菲站台,协助拉抬选情,努力把国阵票源“灌进”希盟票箱,而且安华也没有大驾光临,似乎有意不让选举气氛变得“太热”。

同样地,寻求连任的国阵刁曼区候选人佐哈里也有其不能败的苦衷,纵使败给国盟也不希望流失太多选票,毕竟继第15届大选后,国阵已无法再承受更沉重的挫败。于是,国阵和希盟联合竞选,双方乐于突出本身的中庸性,进而与国盟伊党的激进论述隔开,以便国阵、希盟支持者的偏好中建构最大公约数。

对于国盟来说,巴东色海和刁曼是他们秀肌肉的大好时机,尤其是在安华筹组内阁之后,慕尤丁、哈迪阿旺等人想必尽可把补选演化成对安华政府的公投,借由这场狠挫新政府士气,同时延烧伊党在北马和东海岸带动起来的政治动员。

从这里可以推断出,希盟、国阵不乐见投票率冲太高,以透过基本盘守住各自“本命区”,而国盟则持相反立场,愈多选民投票愈是符合他们的策略。

象征意义

12月7日的选举结果,土团党候选人阿兹曼以1万6千多数票,在巴东色海击败公正党,另一方面,国阵仅凭573票勉强守住刁曼,显然,国盟于马来社会仍有着强大的号召力。不过,就如笔者开头所言,这两场补选没有实质的政治意义,象征性的意义倒是比较深。

无论如何,从第15届大选到双补选的情势来看,国盟确实行情大好,土团党跟伊党的结盟成功带动马来海啸,不仅淹没国阵的传统基本盘,也成功把希盟扫出北马和东海岸马来区,甚至还打入一些希盟强区。

然而,因为国盟选情看涨之故,处于相对劣势的希盟和国阵就有持续合作的必然性,因为双方都不愿看见国盟持续壮大,笔者认为,希盟和国阵未来除了在战略上不让各场选举“过热”,尽量让选举回到基本盘对决之外,他们必须把握时间,落实能够有“触地”的新政,例如维持物价稳定、控制生活成本、提出财政预算案等等,否则国盟的战力肯定延续到未来6场州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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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科量:如何反击民粹主义?

分裂多数与少数群体的民粹主义现象遍布全球。马来西亚也不例外,在宗教、族群、民族的界线地带,任何民粹政治团体可以轻易制造“阴谋论”妖魔化政治敌人,塑造不忠诚的少数群体,破坏危脆的社会信任。

当全球57个伊斯兰国家,或伊斯兰教徒作为多数群体的国家之中,有55个国家签署《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马来西亚却深陷民粹主义泥沼,在伤害马来人特权地位的“阴谋论”阴影下,拒绝签署公约。

当全球107个国家签署《反对教育歧视公约和建议书》,世界各地的人权团体跨国合作编织保障母语教育权利的民主网络;马来西亚宗教与种族保守团体和政党却滥用民主机构,控告华文小学、泰米尔文小学违反国家宪法,企图在民粹政治中套现作为多数群体代言人的政治红利,破坏民主的巩固。

在民粹主义完全摧毁社会信任和民主法治前,公民社会可以如何主动反击民粹主义是重要的议题。

社会科学研究揭露当代民粹主义运作的一个关键机制:让多数群体或至少得以赢得选举的多数选民接受“阴谋论”叙事,在危机感中想像多数群体作为受害者,他们的基本权利、理想社会正在遭受破坏,而少数群体是罪魁祸首,民粹主义的倡议者是多数群体的代言人与拯救者。

这类典型的民粹主义的阴谋论叙事,善于操弄分裂人群的政治修辞,尽管背离事实真相,却在复仇、恐惧、愤怒的动员下,赋予民粹主义者巨大的政治权力,滥用民主制度阻碍国家的民主化与民主巩固。

面对极富创新巧思、又擅于煽动愤恨的民粹主义者,马来西亚的公民社会应该持续采取“组织创新”的策略做出反击与回应。

第一,运动叙事的组织创新。近年,董总推广的跨族群工作,示范公民社会如何可能创新地组织“共存共荣”的文化叙事脚本。董总透过设立“友族教师长期服务奖”,在抗争单元化政策的当代运动叙事中,纳入友族教师服务、贡献、支持独中教育的生命经验。

另外,类似“我的跨文化经验”征文活动,则是融入年轻世代的多元文化视角,扩大友族同胞之间友爱互信与包容忍让的日常生活叙事观点。

小题:创造民主空间

第二,机构团体的组织创新。马来西亚无论从小学至大学的教育环境,缺乏让年轻学生展现政治主体性的民主空间。尤其,当投票年龄下修至18岁,官方教育机构和法令却依旧限制学生的政治参与。这突显非官方的机构团体主动创造民主空间,让青少年有机会认识和参与公民社会的重要性。

近年,林连玉基金举办林连玉青年公民学程,组织林连玉基金种籽兵团,并与其他青年团体合作推出“脱口秀open mic”活动,为大专生创造了另类参与公民社会的民主空间。

另外,马六甲培风中学的公民与社会教育科组与高中学生,共同承办“Jom Tengkera一起懂街纳”社区导览活动。透过举办跨越界线的文化活动,这座百年古城的中学生有机会学习、欣赏、导览,多元族群的文化记忆、生活方式和宗教信仰。

东海岸的吉兰丹中华独中则是展开“高中学生的模拟选举”活动,让学生组织政党、提出政见、说服选民,练习民主沟通。同样地,吉隆坡尊孔独中公民教育课程的教师亦在学校机构中,带领中学生打开包容差异群体的想像,和创建参与公共事务的能力。

当然,这两类组织创新并非反击民粹主义的万灵丹;然而,这也反映我们的公民社会须创造更为系统性的组织创新,扩大青少年展现政治主体性和学习公民参与的民主空间,来回应诡谲狡猾的民粹主义者。

公民社会如何主动反击民粹主义——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再思考两个问题。

面对民粹主义的阴谋论叙事,我们的公民社会是否提供另类的、替代的文化叙事,作为民众进行跨族群、跨文化民主沟通的工具?当民粹主义逐渐侵蚀民主人权,我们的公民社会又是否培养积极关心公共事务、热情拥抱多元文化、包容差异群体的青少年,而不是悲观、冷漠、无助且对社会科学知识与公民权利论述感到陌生的青少年?

(本文为2022年华教节特辑系列文章之一,今年的特辑主题是“描绘世俗政治前景”以及“记述地方历史与文化”,由林连玉基金组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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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朝河:安华任相的王室立场

我还是不敢相信安华终于当上首相。

别误会,我对安华没成见。毕竟安华上位后,不仅意味着希盟迎来真正的执政意义外(上届选举的胜利算是被马哈迪以形势挟持),在选举中蝉联胜利,也意味着政党轮替的运作已健康成形,让选民能摆脱传统的所有顾虑与束缚,为“自由投票”冠上真正神圣的光环。

公平选举有多可贵?回头看看几次的净选盟规模,就知道当年在街上被水炮车与催泪弹攻击的代价都值了。

令我意外的是王室立场。

例如,从2018年希盟赢得选举后,王室对待新政府的态度似乎不像以往那般干脆,硬是拉了点时间,才委任马哈迪为新首相。

例如,在喜来登事件后的数次政治变革,屡传安华拥有足够人数能组阁,但最终都无功而返,于是坊间传出王室早有属意人选,让安华扑了空。

当年甚至还传出希盟已一致通过,推举名人权律师及宪法专家汤米托马斯为新任总检察长人选,但一度得不到王室认同,理由是他非穆斯林,导致马来统治者都不乐见这个情况。不过,在马哈迪坚持下,最终还是让汤米托马斯成为马来西亚成立后首个非土著的总检察长。

无风不起浪,而且令人臆测的小浪花多不胜数。

消息孰真孰假,可能要过多几年才能证实。但从各种幽微迹象判断,不难看见王室在政治立场上的确相对保守——趋向维持传统的稳定,对崛起改革力量严正以待。

就算上届民心已反映新时代的改革意向,王室还是对任命程序相对严谨,并没有直接为赢得大选的领导人授以政权。直到本届希盟再度展现的厚实选票实力,经过权衡后,王室赋予安华的首相地位就显得更有含金量。

含金量并非只来自安华苦受寒窑多年的扬眉吐气,而是在国盟与国阵原本有望联手的情况下,重新组成解散前的联合政府,但最终王室允许希盟与国阵结盟,为大马政坛历史掀开了全新一页。

这一页,也为王室添加新气象。

王室象征地位

要知道,在君主立宪制中,王室本来只是象征性地位,毫无问政权利。名义上虽拥有立法、司法和行政的最高权力,但实际运作上,必须根据首相及内阁的意见行使职权。

虽然如此,在大马传统政治氛围下,王室依旧享有崇高的精神地位,尤其在马来人心目中,国家元首意向往往隐约牵动马来民族的权益与意识形态。因此,这次肯赋予安华重责,不仅代表王室认可新民主自由时代的来临,还意味着比起国盟强烈的宗教色彩,王室更看重马来人的集体利益。

“马来人权益不就等于伊斯兰权益吗?”你可能会质疑。

还是有些不同。

尽管马来人都是穆斯林,但马来人主权与伊斯兰主义还是有区隔。马来人主权只是确保马来人的身份地位受到保护,但伊斯兰主义就必须受到宗教教义约束,若完全服从在宗教压力,不仅会产生许多保守意识对现代文明的冲突,若神权政治一旦产生,宗教师威望胜于一切时,最终可能导致王室威严间接受创,连带让君主立宪制的运作受阻。

看起来像是天秤上对等的重量,实际上却是马来人主权与伊斯兰教义微妙的拉扯。

因此,无论是来自伊斯兰化的顾虑,或纯粹是尊重选票结果,当王室最终认可希盟与国阵的结合,决定让安华出任首相时,破格的不仅是大马的政治版图,还有王室对宏观政治意识形态的扩展。

当王室愿意把不可能化为可能,对已走了许多颠簸路途的大马民主体制来说,正好拔除了最大阻力,未来有望在公平选举的赛道上,可看见更多平等与世俗的精神加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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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晓扬:科学课的二三事

大众对科学课或理科的印象是理论课加实验,两者相辅相成。对科学工作者的印象则是穿着白袍在实验室里拿着试管在实验,或研究药物对小白鼠的作用。

在我国,无论是国中或独中,除了纸笔评估(考试)外,也重新启动实验环节的评估。然而,现代教育家提出诸多的新教育实施方法,比如风行英美的STEM(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的跨学科教学)和游戏化教学,已经打破了教师满堂灌的传统。

现代学生接收的资讯量,也远远超过我的求学年代。他们所接收的资讯较之上一代,是更加多元和动感。所以站在教育工作的前线者,时常会感到教育新一代更具挑战性。

一般人对于STEM跨学科实施方法的理解,就停留在单科理论课和实验环节的结合。另一种误解是,市面上林林总总的教学工具,比如机械组装(robotics),和编程(coding)成为了人们心中的STEM教育的印象。

各种标榜着基于STEM的学习的才艺班,如春笋般的冒出来。要说上述课程属于STEM教学环节也没错。不过在英美国家的学校,STEM 是垮学科的学习,实施的方法,主要是依据主题式的教学。

比如绿色能源主题,可包含不可再生能源的枯竭等课题,然后结合新能源的研发,包括制作太阳能供能的模型(工程),计算太阳能板所能产的电功率(数学)。从这个例子,我们得知STEM教学并不是各个学科(物理、化学或数学)老师教各自依照课本一章接着一章的教学。而是用一个主题,串起不同学科里不同章节。这样教的目的,是活用知识,解决实质的问题。再者,这能培育更具能力和素养的新一代,因应充满挑战性的新时代。

在准备科学课的时候,我会留意国内和国外的教材和教案。结果发现,英美的很多官方或私营机构,研发了许多跨学科的教材。比如,当他们教导基因、性状和遗传的章节时,设计了一些环节和嵌入了许多小活动。他们借用了小朋友的玩性和好奇心,让学生认识自身具有的相对性状,然后以组别的形式进行活动。最后以图表显示一组里面,拥有某些性状的同学占了几个百分比。

在这个例子中,他们不只学习到了生物科的知识点,也学习到了简易的统计学。通常活动的结尾是呈现和分享。同学总结他们的活动成果,也能聆听其他组别对自身的反馈,而后进行反思。在教育学里,反思是培养元认知能力的过程。

教师转型为引导角色

因此,我们发现,国外科学课背后的设计,是要培养学生应用课堂内所学的知识来解决生活或社会中的难题。在有些单元,他们让学生主导学习,教师并没有失去传授知识的功能,而是转型为引导的角色。

在我国,一些学校也在原定的课纲内,穿插了跨学科的学习。例如,学生透过义卖会或在学校经营小商店,学习到商业经营和计算的
能力。一个单元课程可以是一星期也可长达几个月。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培养学生自主学习的能力。

目前,国内的学习环境在国家教育政策的改变下,已经趋向多元。董总在其宣导网页中提到,整体的独中教育评量方法还是统考,也就是总结式评量,占了评估学生能力的大部分,这是较难改动的。可是,校内评估可采用形成性评量。就是上文所述的,在活动进行时,以学生的参与度,积极性和对知识点的掌握来评估他们的学习成果。

目前,在国小和国中,已经逐步结合形成性和总结性评量了。采用形成性评估的过程中,所遇到的瓶颈有几方面。第一项是父母无法直接从成绩单上的分数得知孩子学习的成果。有者忧虑少了纸笔考试,孩子会不会没了学习目标和动力。第二项是形成性评估的标准该怎么制定,以便能反映学习的效果。

举个例子,我在科学课进行课堂活动时,也少了评量准则。因此,主导教育政策的机构,比如教育部或董总,若能拟出通用的评量纲要给教师们,也设立一个培训和共享群体,让身处教育现场的教师交流,会加速此项教育改革。

二十一世纪的孩子们应该培养的能力,应该不局限于知识的吸收和应用,而应扩展到高阶层面,比如创新和分享,团队合作及其他素养和能力。借此,实现乐教爱学的主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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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华才:希盟公然违背原则

新任首相安华走马上任,新内阁阵容也随之敲定。然而在新内阁中,安华竟然委任至今仍面对47项贪污、失信及洗黑钱指控的巫统主席阿末扎希为副首相,我认为这是公然背叛大马人民的委托,令人民感到愤怒和失望。

希盟在第15届全国大选中大势宣扬反贪议程、机构改革和善政原则,但是如今却委任阿末扎希入阁,更出任副首相的高职,这完全是与反贪议程和善政原则背道而驰。

希盟更在大选中告诉人民,如果国阵胜选,巫统“法庭帮”将可以逍遥法外,而已经罪成入狱的人也将获得特赦。如今虽然希盟掌政,但是安华却为了坐稳首相之位,委任阿末扎希为副首相,这无疑是打破了人民对拥有一个正直和诚实内阁的期望。

除此之外,我也不认同安华兼任财政部长的做法,明显是违反了希盟本身的竞选宣言。希盟在上届大选的竞选宣言中曾表明首相不能兼任财政部长的高职,如今安华公然违反了这项承诺。希盟也曾指首相兼任财政部长这种做法会导致大规模滥用公款。公正党署理主席拉菲兹也曾在2015年9月入禀私人法案,禁止首相兼任财政部长,难道是希盟换了位子也换了脑袋?

随着安华公然违背承诺,他所提倡的善政原则、反贪议程及机构改革的诚意,如今也备受质疑,人民有必要重新审核这些议程的可行性。

对官司缠身的国阵主席阿末扎希入阁,民主行动党秘书长陆兆福却以“巫统领袖涉贪是个人案件,而内阁只谈国家议程”来合理化安华的做法,也再次揭露了行动党为了政权无底线,无原则,无尊严的真面目。

火箭自欺欺人

陆兆福的谈话无疑是自欺欺人,因为安华委任涉贪者入阁,无疑已经使大马人民,甚至是外国投资者对马来西亚新政府的打击贪污的原则产生质疑,同时也使马来西亚成为国际的笑柄。

在安华宣布新内阁阵容之后,国际媒体便广泛执导涉贪领袖出任副首相的新闻,例如台湾《联合新闻网》就打出“马来西亚新内阁!安华兼财相 曾涉贪巫统主席任副相”的标题;香港《星岛日报》则打出“安华兼任财相曾涉贪巫统主席任副相”标题。难道陆兆福认为这是值得大马人民骄傲的事?

在前首相拿督斯里纳吉掌政时期,行动党就因纳吉涉及一马发展公司丑闻,而指纳吉令马来西亚人蒙羞,为何如今首相安华任命阿末扎希任副首相,贪污就变成了“个人问题”?这又是行动党换了位子就换了脑袋的例子。

陆兆福的言论无疑也是在打脸希盟在第15届全国大选时的宣传口号,例如:“投国阵一票,就是投扎希一票”(Undi BN,Zahid Senang)。

我想问的是,两名前首相,即丹斯里慕尤丁和拿督斯里依斯迈沙比里皆没有任命身负法庭案件的阿末扎希入阁,安华为何一定要这么做?为何要引狼入室?阿末扎希至今仍面对47项贪污、失信及洗黑钱指控,而法庭谕令后者必须出庭自辩,这样一名诚信有问题的领袖还受委副首相高职,这叫致力反贪和追求政府改革的大马人民情何以堪呢?

至于国盟,我们一直都致力于打造一个没有贪污、腐败和滥权领导层所领导的马来西亚。正因为国盟拒绝同流合污,所以国盟才会宁愿下野扮演监督与制衡的角色,也不选择背叛人民的委托,而历史也可以证明国盟的反贪斗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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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洲日报(言路)

*社论.希盟+国阵,打不过国盟?*

由于候选人逝世,巴东色海国席和彭亨刁曼州议席选举延至12月7日投票,结果是国阵在刁曼险胜,国盟夺下巴东色海。

国盟延续大选的强劲气势,在巴东色海大胜1万6260张多数票;在刁曼,虽然落败,但也仅输573票。

土团党的阿兹曼赢下巴东色海议席后,国盟在国会下议院占74席,势力不容小觑,而这也进一步展现国盟在吉打的“统治力”。虽然希盟公正党一连三届大选都在巴东色海胜出,然而今届大选出现亲国盟的马来海啸,席卷马来选区,国盟赢得巴东色海国席,是意料中事,但教人吃惊的是,多数票竟高达1万多张。

11月19日的大选中,国盟横扫吉打15个国会议席中的13席,当中仅双溪大年国席落入希盟手中,巴东色海的选举结果显示绿潮未退,国盟延续在北部的强势。

而在彭亨州,国阵之前斩获16个州议席、国盟拥17席、希盟8席。国阵与希盟随后携手组成州政府,如今国阵再赢一席,与国盟平起平等,政权更加稳固。

虽然联邦政府和彭亨州政府已经组成,这两场选举动摇不了大局,但当中隐含的信息,不容忽视。

首先,国盟已经成为政坛上一股重要的力量,对希盟和国阵形成挑战。国盟早前在马六甲和柔佛州选中表现差劲,只赢得甲州2议席和柔州3议席,但在上个月举行的大选却异军突起,大量吞噬国阵的地盘。除了东海岸一带,国盟也在北马卷起旋风,拿下玻璃市政权、夺下多个吉打国席。如今国盟继续在巴东色海选举中维持强势,证明其兴起非昙花一现。

其次,在这两场选举中,并未出现新首相效应,两地选民对新政府并不卖账。希盟兼公正党主席安华顶着新首相的光环,理应可为希盟候选人拉到一些选票,然而却事与愿违。

另外,国阵与希盟的合作没有出现叠加效应。国阵和希盟联手出击,原以为可以结合两方的支持力量,压倒国盟,但政治不是数学题,一加一未必等于二。国阵和希盟在这两场选举中合作,候选人退选让路,并为对方站台,惟却没有取得预期中的效果。在巴东色海,国阵加上希盟,被国盟打得落花流水;在刁曼,国阵和希盟合作,也是仅仅低空飞过,惊险胜出。而且他们还是彭亨州的执政党,只赢573票,可谓胜得尴尬。

两场选战,打出这样的成绩,安华真的没有蜜月期。安华的新内阁阵容,因包括阿末扎希等人而引起反弹,不受看好,这个开局并不顺利,而今面对来势汹汹的国盟,安华领导的团结政府须尽快交出成绩,以良好表现争取选民的支持。

国盟已经打出气势,国阵和希盟若无法作出有力回应,扭转局势,恐怕接下来会处于挨打状态。别忘了,明年还有6个州要举行州选。

国盟在巴东色海狂胜之后,信心大增,吉打州务大臣兼国盟主席沙努西就认为,倘若此次选举是与州选同步,国盟能夺下吉打全部36个州议席。口气虽大,但也并非不可能。对国阵和希盟来说,6州州选肯定是一场硬战,相信两大阵营会继续联手出击,试图抑制士气如虹的国盟。

安华政府不能再慢慢摸索,而是必须大动作改革,端出牛肉,把经济搞好,把通胀压低,让人民过上好日子。警钟已响起,选民没有太多耐心,安华若不加把劲交出成绩,就只能眼巴巴看着选票流失。如前所言,安华没有蜜月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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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丁贤|马来海啸续狂飙,联合政府现隐忧**

入夜的峇东色海,数千名国盟支持者聚集在计票中心之外;当选举官宣布国盟胜选那一刻,群众高呼胜利的宗教口号,然后高唱改编自P南利《Lagu Peyamun》(盗贼之歌)的大选夯曲。盗贼之歌原本是希盟主打,由公正党拉菲兹推动的竞选主题曲,专打国阵,讽刺国阵领袖的窃盗治国(Kleptocracy)。

只是,政治风云诡变,如今希盟和国阵合组政府,并且在巴东色海联手对抗国盟。只是,希盟/国阵的第一次联手,并没有带来预期中的合作效果,反而激起马来选民一面倒的能投向国盟,还以《盗贼之歌》还以颜色。这就是马来社会和华人社会政治鸿沟之所在。当华人社会全面支持希盟和国阵合作,喜迎安华和阿末扎希联手,马来社会却予以抗拒。

巴东色海的选举结果,是一个重要指标。严格来说,巴东色海原本并不是伊党的强区。此前的3次大选,都是由公正党胜选;巴东色海的非马来选民比率相当高(华印占37%),它接近吉南的工业区,大量人口在工业和服务业工作,并非保守的乡区。

一个希盟相对占优势的选区,却惨败予国盟;即使希盟得到非马来选民的支持,但是,国盟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马来选票,根据非正式的统计,它赢得约90%的马来选票,以致能以1万6260多数票胜出。

如果说全国大选国盟的崛起,是宗教主义结合马来右派民族主义所带动,掀起马来和绿色海啸,那么,巴东色海就是海啸创下新的高峰。而这股新的高潮,是马来选民针对希盟和国阵的合作,产生的抵抗力量。在巴东色海的竞选活动中,尽管国盟的对手是希盟,但是,国盟猛批的对象并不是希盟,也不是安华,而是国阵和阿末扎希。

特别是国盟候选人阿兹曼,更是集中火力对准扎希开炮。他指扎希入阁是引狼入室,实现“窃盗治国”,也显示联合政府将沦为腐败的国阵政府。然后,他以国盟作为比较,告诉选民国盟不但维护宗教和民族,而且是一个推动廉政(bersih)的阵线。

阿兹曼之前更声称希盟和国阵组成的联合政府,是“通奸政府”,在遭到舆论挞伐,指他蔑视国家元首之后,他并没有道歉或收回言论,只表示自己的说法可能“过于激烈”。国盟的竞选手法,在非马来人眼中,带有荒谬成分,也通不过理性的考验,但是,在马来社会,特别是国盟渗透的东海岸和北马,却深深打动众多马来人的心坎。马来社会已经产生新的思潮。他们不信任希盟,然而,他们更加厌恶国阵;他们未必支持安华,但是,他们肯定摒弃扎希。

巫统曾经是他们的保护者,但是,巫统的腐败,让他们彻底失望,进而产生怨恨;一旦他们在国盟身上,找到新的寄托,于是坚决的和巫统切割,转而投入国盟怀中。这种思潮,特别显现于马来新生代。他们和巫统国阵没有情感,也不像上一代那样感受巫统恩惠;他们根本不在乎巫统,也不需要巫统。

即使安华任相以来的表现,褒多于贬,肯定多过批评,但是,国盟把矛头针对巫统和扎希,让主流马来社会忽略了安华和新政府的努力。目前几乎整个吉打都已经在国盟笼罩之下,大臣沙努西扬言要在州选中,国盟胜完所有的36个州议席。以现有形势衡量,并非不可能,而是很可能。

希盟输掉巴东色海,固然不影响中央政权,但是,战略上被打破了一个重要缺口,气势上也遭受重挫。国盟挟这股声势,可以向南扩张,接下来就是冲击槟城和霹雳,然后进军中马和南马。希盟还有进步马来人,以及非马来人的力挺,中短期还有生存空间,维持一定势力;但是,国阵的马来基本盘形同崩溃,遭到国盟吞噬,未来能够生存,是一个很大问号。

安华的政府必须拿出政绩,挽回马来主流社会的离心,而国阵不能苟且偷安,以为可以依赖联合政府残喘下去,巫统必须彻底改革,让进步清廉有能的新一代领袖接班,才会有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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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翔.拓展怡保新街场之功臣

姚德胜虽受教育不多,却独具“商业慧眼”和超人胆识,他选择了今天政府命名怡保新街场“姚德胜街”一带为起点,一动手就建了300单位商业店铺,全部售罄,奠下怡保市繁荣的基石。

姚德胜(1859—1921),别号俊修,又名克明,一位出身于中国广东省穷乡僻壤的所谓“半猪仔”致富的马来亚矿家,是史学界赫赫有名的人物。今日华人仅知怡保旧街场一隅的旅游景点——姚德胜为其多位妻妾修建于一条狭小的水泥马车路小巷,两旁是相邻的店铺,让小老婆们居住其中并收租以自力更生的产业。

怡保新街场“八角楼”是较多人知晓的姚德胜另一遗产,是他第7个小老婆最小儿子姚轶平在上世纪大约1950年代代表姚氏家族捐赠给怡保市议会,辟为双层圆形小商店;今已拆除,由霹雳中总商会在原址改建为多层现代化摩天大楼。姚德胜也是早期霹雳中总创办人之一。

整个怡保市都是由华族开辟和发展起来的。19世纪末叶,以近打河为界的怡保旧街场区域已发展到尽头。英政府征得大矿家姚德胜合作,大胆跨过近打河,到对岸一片更大的荒凉地区加以开发。姚德胜虽受教育不多,却独具“商业慧眼”和超人胆识,他选择了今天政府命名怡保新街场“姚德胜街”一带为起点,一动手就建了300单位商业店铺,全部售罄,奠下怡保市繁荣的基石。

赋予“江湖好汉”名号

动工建筑当天,工地竟然出现几个来历不明的马来族人,摆开阵势挑战并阻拦姚德胜动工。姚德胜二话不说,让随从人员站到一旁,独自一人,严正向马来挑战者宣告,我是这块土地合法的开发者,少一寸土地我不收,多一寸我不要,谁敢阻挡,格杀勿论。说罢迅速出手,制服了马来头人,跪在地上求饶。确是名不虚传的“江湖好汉”也。姚德胜在育才百年创校史上被形象的赋予“江湖好汉”名号,与另两位创办人“清廷命官”胡子春、“革命党人”郑螺生并列。姚德胜除了开辟者之外,还是最早南来华裔成功击退马来种族主义者的华人先驱,其辉煌业绩无人能出其右。

姚德胜第四代曾孙姚平西,几年前率子姚罗申南下马来西亚怡保“寻根”,告知笔者其祖先在南洋的业绩,包括“姚德胜夜救孙中山”以及上述击退马来种族主义者的轶事。原来孙中山为民国革命奔波来到怡保,为当时富甲一方的“清廷命官”胡子春所不容。胡子春同为怡保育才创校人。姚德胜命其亲信工人用脚踏车连夜载孙中山到怡保火车站赶回吉隆坡。到站后,那位工人始知这位贵人原来就是孙中山,连忙下跪向大名鼎鼎的孙中山先生敬礼。姚德胜是革命的坚定支持者。

姚德胜的基业在今日怡保安邦新村一带,并建有姚氏家族庞大祖坟。他每年回乡省亲并处理兴学事宜。1921年回乡,竟意外染疾,就地埋葬。但这一意外病逝,丝毫不能改变“姚德胜是开辟怡保功臣”这一历史定位。安邦姚氏家坟,据闻今日还存在安邦,只能供人凭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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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豪.高等教育界的内卷与转型契机**

最近两年,在马来西亚公私立大学念教育博士的学生骤增。这对相关的大学来说是及时雨,缓解了各个大学因本科生数量暴跌而面对的经营压力。这些博士生大多有志于投身教育界,有者已经是资深的学术人,在国外的原工作单位任职教师、讲师或教授,并担任系主任、院长或校长。

我第一次在大学教书是在2004年,当时是因为已经报读硕士班,希望有一份跟硕士专业相关的工作,因此便申请到吉隆坡大学当教员。在那个年代,即便只持有本科学历也可以在大学里任教。在一众同事当中,只有院长一人是正在修读博士,其他几乎都像我这样,一边教书一边修读硕士。后来,大学空降一名有博士学历、曾担任森林研究局局长的副教授当院长。院长不断地催促我们在完成硕士后继续深造,并以他那时1万1令吉的月薪作为鼓励我们的外在动机。

在15年前的教育界,过万令吉的工资对当时月入不到3千的年轻讲师们来说,诱惑是蛮大的。毕竟当年我靠省吃俭用存下的两万多令吉硕士学费,只让涨了我500令吉的工资。我估计一旦拿到博士学位,工资再不济也应该可以让月收入翻倍。

没有积蓄且没有家底的我就只能靠奖学金去外国留学。适逢2007至2009年间,几乎所有公立大学都大举保送年轻讲师到国外名校念博士,我才能借着这股大学讲师升级的浪潮获得3年带薪去英国深造的机会。2011年毕业归国后,大学把我从41级的助教升为51级的高级讲师,工资翻了一倍。不过,随着留学国外的同事逐一毕业回国复职,公立大学讲师的入职要求也从硕士提升到博士资格。同时,一些在研究型公立大学任职的博士朋友在回国后被安排当45级的讲师,领取原本是硕士资格讲师的工资。

我在2015年间升为副教授后,一些后进的研究型公立大学同事就卡在45级,原因是比他们多产的中东和南亚籍讲师已慕名而来抢滩当讲师。许多博士在僧多粥少的高教学术圈内连讲师都当不了,故退而求其次地当个只做研究工作、没有教书的博士后研究员。博士后的人数多了之后,大学也就开始压低工资,从初期的五千月薪,降至四千左右。

冠病疫情所造成的退学潮,致使各个大学辞退大量有博士资格的合约讲师和博士后。失业的压力不但令博士光环失色,也导致一些博士干起了代写学生作业的不法枪手勾当,堕落成受过高教的野蛮人。

总而言之,我在教育界这近二十年间,大马的高等教育界的竞争已越来越激烈了,也可以说已经处于内卷的状态了。所幸的是,当年让我有机会被保送出国留学的莫哈末卡立如今再次受委为高教部长,令我重燃当年对国内高教前景的热血。倘若没有当年大举资助国人往外国名校修读博士,并栽培成博士导师,哪有今天大量外国人选择到大马来念博士呢?有道是未来的果决定了从前所种之因的好坏。但愿部长能够制定有利于国人未来的高教发展政策,以便联合政府成立的这段大马历史成为利国惠民的善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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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永隆.针对性津贴的挑战*

首相安华在宣誓就职后三天就宣布,已经指示相关部门在两周内研究如何让我国的津贴制度改革为具有针对性的相关议题。我国的津贴制度需要改革是已经被讨论多年的事。津贴制度改革的迫切性主要取决于原油和其它大宗商品的价格:当原油和大宗商品的价格上升时(如今年),政府对于汽油、电费、食用油、面粉等的津贴也相应增加,为国库带来庞大的压力,政府也就会有动机去研究如何改革津贴制度,以减少对国库的压力。首相安华在上任三天后就积极跟进津贴制度改革的相关议题,值得嘉许。

然而津贴制度的改革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主要的挑战在于如何确保津贴制度具有针对性(意即受益群体主要是政府想要补助的中等和低收入群体)的同时,也不会对我国的经济带来太大的负面冲击。以汽油津贴为例,原则上汽油津贴的用意在于减轻中等和低收入群体在购买汽油时的负担,高收入群体有能力支付相关开销,不应该享受汽油津贴。然而目前的情况却是政府花在汽油津贴的开销上有超过一半的金额是让高收入群体受惠。要让汽油津贴变得有针对性, 政府就必须创建某种机制,让汽油津贴的发放和人民的收入挂钩。

然而,创建这样的制度也有其本身的挑战。首先,如果汽油津贴的发放机制是和人民的收入挂钩,那收入的基准会是家庭收入还是个人收入?如果收入的基准是个人收入,那高收入家庭里还在求学的孩子和没有工作的主妇或主夫也会得到汽油津贴;如果收入的基准是家庭收入,那高收入家庭里还在求学的孩子和没有工作的主妇或主夫理论上不该获得汽油津贴。

第二,汽油津贴会有顶限吗?如果高收入群体被排除在汽油津贴之外,但中等收入和低收入群体的汽油津贴没有上限,不难想象没有获得津贴的群体会有动机让获得津贴的群体为前者代劳添油(如高收入群体的司机代老板的车添油或如果收入的依据是个人收入,高收入家庭里仍在求学的孩子或主妇主夫代劳添油),造成汽油津贴流向高收入群体。如果汽油津贴有金额顶限,金额顶限该设置在多少同样也是个难解的问题。有些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群体,工作地点离家较远或工作性质需要经常在路上,每月的汽油花费自然比较高,如果汽油津贴金额的顶限定得不够高,这些群体的负担会增加,自然就不会支持这样的改革。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最符合经济效率的改革方案是取消津贴本身,让汽油等物资的价格反映市场的供需,然后把取消津贴所省下的钱,直接发放给有需要的低收入和中等收入群体。这样做不仅可以避免被津贴的物资因为价格被扭曲而被过度使用,造成浪费,同时也可以杜绝因为价格差异所造成的被津贴物资被走私到国外的浪费。

不过,有待考量的一点是取消津贴后是否也把部分省下的钱也发放给微型和中小型企业,毕竟这些企业在津贴取消后,营运成本也会有所增加(如企业的商用汽车目前享受被津贴的柴油),可能把成本的增加转嫁到它们所销售的产品或服务。对此,政府倘若担心企业转嫁成本造成通膨上升,也降低我国产品在出口市场的竞争力,可以设定一段过渡时期,在过渡时期内把部分省下的钱也发放给微型和中小型企业,减低企业营运成本的压力。发放给企业的补偿在一段时间后可以逐步减少,以让企业逐步适应没有被津贴的物资价格,透过研发和自我提升来提高生产力,而不是一直依赖享受政府津贴来和外国企业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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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惟诚.安华组阁的四大无奈*

内阁名单上周五(2日)出炉,或许是因为期望过高,这次的部长排阵展现的虽是史无前例的“朝野大融合”,但仍然引发舆论的诸多议论,有斥责首相安华违背原则的,也有对希盟能屈能伸而感到欣慰的。这些毁誉参半的看法,其主要是围绕在首相兼任财政部长、巫统主席阿末扎希接任副首相、行动党作为政府最大党仅获4个部长职,以及内阁规模依然臃肿等不符合民间预期的四大争议之中。

就我个人而言,此次内阁的产生确实不符合预期,因为不管是官职分配、内阁编制,都和安华与希盟一直以来的原则背道而驰,前半刻信誓旦旦的表明要缩小内阁、不让官司缠身的领袖入阁,后半刻却仅裁减4位部长(虽然喜来登事件后的慕尤丁与依斯迈内阁的编制有32人,但28人内阁是2018年希盟政府的编制,因此原则上内阁并未出现实质性的缩小)、官司丑闻皆缠身的阿末扎希也获委副揆,所以说没失望是骗你的。

不过,失望归失望,我却是能够理解,为何安华需要对本次内阁组成做出如此招人嫌的妥协。首先,关于安华兼任财长一事,舆论对这事一般比较倾向负面,搞得经济部长拉菲兹周一(5日)还得出面替安华排雷,说是非常时机的非常手段。当然,安华作为25年前的“全球最优秀财长”之一,他肯定非常清楚财政部的政治分量,所以安华一任相就有风声传出公正党已拒绝将财长的配额留给巫统。

根据消息指出,当时巫统提出的人选是蒂蒂旺沙国会议员佐哈里,而安华却属意联昌集团前主席纳西尔,但后者最终并没有答应邀请,为了让虎视眈眈的巫统打消争取财长的念头,安华唯有自己先兼任该职,等之后有适当人选再做委任。当然,你可能会问,现任贸工部长东姑赛夫鲁不就是银行家出身?其一,他是国阵领袖,其二,阿末扎希并没有提名他为财长,其三,安华想要修改之前那份还来不及提呈二读国会就解散的2023年财案,故不会任用这名前财长。

所以,这是他的第一个无奈。其次,即扎希入阁的争议。扎希是国阵内第一位坚持要跟希盟合作的领袖,事前甚至完全没有知会马华、国大党和巫统内部的依斯迈派系。除了马华、国大党,巫统内部的其他领袖,比如副主席依斯迈、前副主席希山慕丁都倾向跟国盟合作,而署理末哈山对与希盟组成政府一事中态度也很摇摆,因此扎希要和希盟合作是要力排众议的。当然,这无关诚意,而是因为安华清楚,副揆这个职务是现时巫统领袖竞选党主席的重要资本。

换句话说,这个职务能够提高扎希在即将来临的党选中角逐党主席的胜算。那为何安华要帮扎希呢?因为扎希已经成为这个团结政府的命运共同体,安华需要确保巫统在接着下来的三年里继续由扎希领导,以确保这个政府的内部稳定,如果委任其他领袖为副揆,并且也因而协助他赢得党选的话,届时不管是依斯迈、希山慕丁还是末哈山掌权,党选后的巫统对现有联合政府的意愿必然出现改变,这将导致我国政坛再次上演撤出支持的闹剧。这是安华的第二个无奈。

至于行动党的部长配额远远不如议席数量更少的公正党、巫统,这亦是安华的第三个无奈。行动党在马来社会里的形象不佳,再加上希盟的马来支持率仅有11%,所以安华必须淡化行动党在内阁里的存在感,避免被拥有最高马来支持率(54%)的国盟借题发挥。再加上近年来内阁一直以来都维持着6到8位西马非土著部长的配额,因此行动党碍于政治现实也只能将就,而该党也很清楚自己无法突破这种内阁种族分配的框框,所以并没有对此作出抗议。

最后,大幅度缩小内阁规模就眼下的政局来说,确实是不切实际的,因为目前的团结政府是由三大政治联盟组织而成,所涉及政党超过10个,要缩小内阁之余又得迎合他们对官位的索求,这谈何容易,更何况,新内阁在种族、政党和势力方面的权力分配需要尽可能达致平衡,以实现创建稳定政府的目标,这些工作和目标,在安华眼中远比缩小内阁带有更实质的政治价值,这个就是安华的第四个无奈。

显然,就是这四大无奈造就了安华在组阁过程中的妥协。当然,好消息是,这个内阁组成虽然不尽人意,但它依然按着这个国家的政治惯例而编排,政府内的党政势力相对均衡,所以也算勉强地满足了各路领袖,若有其他不满还可以再用副部长安抚,就目前而言算是稳住了联合政府。至于坏消息是,这个国家的改革之路看起来还很遥远,因为从2018年变天到2022年安华组阁的这四年多时间里,我们所面对的种种政治上的无奈,何止四个那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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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耀.安华政府没有蜜月期*

《彭博社》经济学家预测明年经济将迎来30年最悲观前景,俄乌战争迟迟未能落幕,导致能源持续受到冲击,2023年全球经济预测仅成长2.4%,为2008/2009次贷危机以来最低增速。

对比欧美等先进国的经济窘境,《彭博社》依旧看好中国经济成长率,预计中国明年将录得5%的经济成长,超过全球经济成长的一倍,主要是清零政策松绑和房地产领域整顿完毕。

大马作为开放型经济和出口导向国家,全球经济放缓对我国绝对不会是好事。我国半导体、石油和棕油三大产业支柱,主要出口至美中欧等国。一旦经济放缓,相关产品需求减少,大马经济将会受冲击。

庆幸的是,中国作为我国最大贸易国,如果中国局势稳定和清零政策松绑,这对大马有百利而无一害。我国许多进口商品都来自中国,而本地出产的大宗商品如棕油和原油,大客户也都是中国消费者。

此外,一旦中国放宽出入境政策,估计中国游客将再为各国消费经济带来显着贡献。我国各大热门的潜水胜地,目前主要都是靠本地游客来支撑,他们最期待的,还是消费能力强的中国游客回归。

至于半导体行业,估计将同样面对重大逆风,世界半导体贸易统计组织(WSTS)发布报告称,明年的半导体市场规模将走低4.1%,早前则预计会增长4.6%。这是半导体市场过去4年以来首次的预期负增长。

疫情刚开始时,卖得红红火火的个人电脑,在2022年半导体需求已降低15%,在2023会再降低,手机市场半导体需求也预计降低7-9%。

我国另一个重要出口产品原棕油,在欧盟推动的零伐木条规立法程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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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凡.希盟是城市人的政府?

吉打州巴东色海国席选举和彭亨州刁曼州议席的选举,是希盟团结政府上台后的两场“民心测试”战役。虽然这两场战役基本已经不影响整体政治局势,但仍然可以作为希盟国盟两大阵营的支持度测温指标。

在巴东色海的国席竞争中,国盟土团党的阿兹曼获得5万1637票,以1万6260张的多数票胜出。而希盟候选人莫哈末索菲得票3万5377,之前宣布让路的国阵候选人西瓦拉只得票2983张,失去按柜金。至于六角战中的另外四名独立人士则完全只扮演凑热闹的角色,没有发挥丝毫作用。

在巴东色海这场战役中,值得关注的是多数票,以及希盟和国阵所得票数之总和。在可以忽略不计那4名独立候选人的票数下,希盟和国阵两名候选人的得票加起来为3万8360张。也就是说就算选票未有分散,希盟阵营在票数总和上,仍然比国盟少了1万3277张。

这个数字简单分析已经可以看出,这一届大选掀起的所谓“亲国盟马来海啸”,恐怕不尽是马来选民“讨厌巫统”,而转向国盟的一时冲动之选。当然,我们不排除来自国盟土团党的阿兹曼,拥有两届鲁乃州议员,也是吉打行政议员的背景有一定的关系,但民心趋向和巨大的多数票,仍是不可忽略和轻视的因素。

至于在刁曼州席选举中,国阵候选人佐哈里虽然守土胜出,但却仅仅是以573张多数票险胜。我们再从选票上来看,佐哈里以该州席原任议员的优势得票8080张,而国盟派出的女将诺依达尤却得票7507张。可以不计的除了有废票91张,另外两名候选人即祖国斗士党的奥斯曼巴卡得79票,独立人士苏莱曼峇卡得58票。

但希盟候选人莫哈末法兹里的784票却是值得注意的。如果希盟当初可以提早和国阵取得协商而不上阵的话,这比目前573张多数票还多的784票会不会流向国盟候选人,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从彭亨州选举的结果而言,国阵增加至17席,已然可以和国盟的17席打平手,自然是有助于其和希盟组成的联合政府的稳定性,因为两者加起来已占了彭州42议席中的25席。

可是从巴东色海国席的巨量多数票,和刁曼州议席的惊险过关,希盟和国阵的党领导很有必要认真看待两者在人民心目中的“定位”,以及接下来所需要调整的步伐和方向。若单纯从票数上反映出来的现象,我们不难察觉出希盟的公正党和行动党,很大程度上可以定位为城市人或知识分子的选择。而巫统领导层的官司及法庭案件,仍然还是使到他们为相当大层面的马来族群所遗弃。

相较之下,巫统的难题似乎要容易解决一些。反而希盟要如何赢取更多中下层友族的接受和支持,恐怕还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路。如果无法打破这个局面,希盟只能扮演“城市人的政府”的话,其前景仍是堪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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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洋.还要浪费多少个五年?

因为候选人逝世而展延投票的一国一州议席,投票结果终于在星期三晚出炉,国阵候选人佐哈里以573张多数票险胜,守住刁曼州议席;至于吉打巴东色海国席,国盟土团候选人阿兹曼以1万6260张多数票狂胜希盟候选人,哪怕希盟执政中央,主导团结政府,但这股风势却依然不敌本届大选刮起的“亲国盟马来海啸”,即使国阵候选人让路,民兴党候选人退选,也无法助希盟守住这个自2008年以来,三届都握在手中的国会议席。这个议席从此易主了吗?乃至整个吉打是否都已经在国盟的牢控之下了吗?再看看刁曼州席,国阵虽然成功守土,但国盟伊党候选人也成功大幅拉低多数票,让国阵候选人只能惊险过关,这股趋势会维持到明年州选甚至进一步扩散到非伊党掌控的州属吗?

虽然说,这一国一州的成绩并不会左右中央政府和州政府的执政权,但却也是不可忽视的讯号。希盟无法拿下巴东色海,给国盟一个最好的打击利器,认定这就是人民对新政府的不信任票,投票结果是不是代表人民对政府的不信任,终究会有各种不同的诠释,但国盟势力现阶段足以对抗希盟和国阵双双联手却是事实。眼前,安华急需稳住才组成不久的团结政府,这个月19日,国会将召开两天会议,重头戏就是现任政府提呈对首相的信任动议,把主动权握在手中,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证明安华这一次是真的掌握了足够的支持人数。根据团结政府的说法,联合政府不止掌握了简单多数,甚至拥有三分之二国会议员的支持,也就是148人!这148人若只有其中一两人跑票或许不会影响大局,但若是当中有政党联盟集体出走,那绝对就是喜来登2.0。

要如何绑定支持人数?国阵总秘书赞比里和公正党署理主席拉菲兹都说了,团结政府内的各政党联盟下个星期就会签署一份联合协议,想来,这份协议内容或许和当初时任首相依斯迈与在野党签署的备忘录异曲同工,绑定各联盟在关键时刻绝对要力挺不能扯后腿,更要确保团结政府能够做满五年任期,绝不能重演半途被人硬扯下执政宝座的悲剧,前车之鉴若还不懂得好好汲取提前预防,到时候若真的有人倒戈再次被夺权那又怪得了谁?只是,这份联合协议有多大的法律约束力呢?就算约束得了政党,能约束个人吗?当中有没有来不及盖好的“漏洞”呢?

马来西亚深陷政治纷争好长一段时间了,原本就已经被冠病疫情拖累的经济和发展都已经雪上加霜,好不容易,大选结束了新政府出炉了,虽然不能说百废待举,但人民都期望这个政府能赶快投入运作,政治人物别再总是追求“数字”!或许这个新政府的成员并非人人满意,但说真的,我们做得了主吗?在我们把选票投进票箱之后,我们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不论对新政府的成员有多大的不满,上位者总能说出一百个理由来说服你他的决定有多么不容易,与其纠结于无法改变的事实,倒不如把精神力气投入到更有意义的地方。

经济压力已经把人民压得苦不堪言,失控高涨的物价需要控制,如果连基本的生活必需品如鸡蛋食用油都要让人民疲于奔命才能买到,人心能不躁动吗?经济搞好了,人人都能安居乐业的话,套句倪可敏的话,江山自然就会稳了!身为江山里头的小小一颗螺丝钉,我渴望看到一个稳定的政府带着我们经济腾飞,也希望有一个有素质的反对党能善尽监督制衡的责任,但绝对不想看到喜来登2.0。要再一次见真章,倒不如放眼明年州选,拿下州政权后,全力发展经济,让有关州属脱胎换骨,绽放光芒,两相比较之下,这样的政绩比什么都来得更有说服力,更能对得起人民的支持!还要浪费多少个五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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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洋商报(言论)

 

期待改善公积金回酬/南洋社论

雇员公积金局刚刚在12月5日公布2022年第三季度的业绩报告。和上个季度的111.4亿令吉相比,其投资收入稍微增加到123.2亿令吉,不过比2021年第三季还是逊退了16.5亿令吉或12%(2021年第三季投资收入达139.7亿令吉),其9个月的累积投资表现(393.1亿令吉)也比去年的480.3亿令吉差近20%。

鉴于2021第四季的收入为创纪录的190.3亿令吉,加上今年经济走势险峻,看来2022年公积金将难以重复去年的辉煌成绩。

希盟执政期间派息率减

换句话说,会员的利息收入可能也将减少。这对刚执政的希望联盟以及新任财政部长将是一个不简单的挑战。因为过去几年,不管经济如何震荡,公积金依然表现平稳,显示它独立且不受政局影响的一面。值得一提的是,参考过去5年的数据,公积金传统户头的派息分别是2017年6.9%,2018年6.15%,2019年5.45%,2020年5.2%及2021年6.1%。显然在希盟执政那两年期间,公积金的派息率显着减少,而希盟倒台以后,公积金局又恢复高于6%的派息。

因此,会员们难免担心,今年(2022年)终期派息是否又会创下新低。经过了几次的针对性提款以后,目前公积金管理的总资金产是9610亿令吉。参考其9个月表现,如果我们估计第四季的收入大约在150亿令吉,除非有什么意料之外的额外收入,不然,今年的派息率顶多也只是5.6%左右。

另一方面,公积金的会员按年增加,截至今年9月30日,总共有1561万名会员(比去年增加了3.2%),其中活跃会员约826万名,足见越来越多私人领域的雇员依赖公积金为主要的退休规划。

安华须改善公积金回酬

因此,兼任财长的首相拿督斯里安华依布拉欣在百忙之余,必须深入探讨如何改善公积金的投资回酬和完成提高派息这个“不可能的任务”,并且改变人民对希盟政府期间公积金派息表现低落的坏印象。

基于我国迎来新首相兼任新财长,在振兴经济之际,会不会影响公积金局改变保守的投资策略,这是会员亟待了解的亿元大问题。

目前股市低迷,资金雄厚的公积金局可能被寄以成为经济复苏火车头的重任。我们希望公积金局秉承一贯的独立和专业作风,回避政府的影响,不要轻易的将大笔资金注入股市,毕竟其投资目的是为私人雇员提供退休收人为主。

观察公积金局的脸书,会员除了要求提高派息以外,希望政府再次批准针对性提款的留言不在少数,安华执政之前对于此要求颇有微言,如今且看他处理这个民粹的智慧。(南洋商报)

 

百日新政烈火再起/刘泰安

第15届全国大选不愧被喻为“大选之母”,因为大选在11月19日结朿后,要到11月24日才确定由拿督斯里安华依布拉欣出任我国第10任首相,组成由希望联盟、国阵、砂拉越政党联盟、沙巴人民联盟、民兴党等大小联盟和政党参与的“团结政府”。

之后安华再花八天才在12月2日公布28名正副首相和部长名单,副部长阵容至今从缺,意味新内阁仍不算完整。凡此种种,都是史无前例。

没提“百日新政”内容

团结政府迄今没有宣布,从今年12月3日至明年3月13日的100天内要达致的施政目标,新政府并没提出“百日新政”的内容!

所谓“百日新政”,乃源自美国第32任总统小罗斯福上台后面对20世纪30年代经济大萧条时,在首3个月推出大刀阔斧的新政(The New Deal)而成名。

其后美国历任总统和世界许多国家领导人,都重视就任百日的时机,必须果断和迅速地进行改革,务求一击即中,赢取人民的肯定和支持,由此累积声望和政治资本。这就是“百日新政定江山”的道理。

此外,对新任领导人而言,这“黄金100日”比任内其他任何时候更宝贵。如果过了100天依然庸碌无为,那么以后的任何努力都会事倍功半。因此,上任百日成为评论现代政治领导人政绩的关键期限,其来有自。

回顾我国自2018年上届全国大选以来的三届前政府的“百日新政”,应有温故而知新的意义。

由二度拜相的敦马哈迪医生领导的希盟政府(2018年5月10日至2020年2月24日)在大选前推出《希望宣言》,列明上台100天内要落实的10项新政,包括废除消费税、稳定油价、统一全国各地的最低工资、成立皇家调查委员会彻查一马发展有限公司、联邦土地发展局、朝圣基金局等金融丑闻、成立内阁特别委员会检讨和落实《1963年马来西亚协议》、检讨各项颁布予外国的大型计划等。

在执政100天后,马哈迪公开承认,希盟政府确实没有达成百日新政的10项承诺,但完成了总共60项承诺的21项或35%。他后来发表“大选宣言不是圣经”的言论,成为不必实践大选承诺的“经典名言”!

接下来,由丹斯里慕尤丁领导的国盟政府(2020年3月1日至2021年8月16日)根本就没有百日新政,只有重重挑战。

他上台不久就遇到2019冠病疫情大爆发,从2020年3月18日开始实施行动管控令(MCO),上任100天的6月9日恰是有条件行动管控令(CMCO)的结束,隔天迎来复苏行动管控令(RMCO)的开始。

一言以蔽之,慕尤丁的百日政绩除了抗疫,没有其他。他的内阁部长如卫生部长、妇女家庭部长及高教部长在这百日期间的“另类”表现,令国人摇头兴叹。

安华“无书胜有书”

随后,拿督斯里依斯迈沙比里领导“大马一家”政府(2021年8月21日至2022年11月24日),一上任便敦促所有内阁成员必须在首100天交出成绩,并设定140个目标在百日内落实。他在2021年12月9日宣布,内阁百日的整体表现达到约90%目标。

平心而论,依斯迈沙比里的百日新政佳绩,当数在2021年9日13日代表政府与希盟成员党领袖签署了“政治转型和与稳定”的了解备忘录(MOU),促成后来反跳槽修宪案的通过,制止了第15届大选后“政治青蛙”倒戈乱局的发生。

安华出任团结政府的首相后,虽然没有“开宗明义”地列出要在100天内做到的施政目标,但“无书胜有书”,他从12月2日组阁后至今采取一系列雷厉风行的动作,无不令人激赏!

例如,他在12月5日召开内阁首次特别会议,议决降低鸡蛋价格、减少特别开彩次数,以及部长减薪20%。他一早便声称不领首相薪水,这是我国史无前例之举。

此外,安华也揭露前朝政府涉嫌在冠病疫情期间违规滥用6000亿令吉公帑,表示将重新审查国家5G网络项目、中止前朝政府批准的70亿令吉的防洪预算、着手触决垄断白米问题等,在在令人看到“烈火莫熄”的希望。

总之,百日新政是一个新领导人的“试用期成绩表”。相信沉淀24年后重新出发的安华,必能在领军100天内交出非凡的成绩。烈火再起,此正其是! (南洋商报

 

希盟在饮鸩止渴/洪伟翔

两场延迟举行的选举,即吉打巴东色海国席及彭亨刁曼州席,拥有巨大的指标意义,是检验联合政府支持度,及各政党在选举表现的现时唯一机会。

选举成绩最终是国阵仅以573票艰辛守住堡垒区刁曼州席;希望联盟则在自己的堡垒区惨败,从胜出8800余票到大败到1万6260张票,退出刁曼补选又败走自己堡垒区的希盟,可说是最大输家。

刁曼这拥有约90%巫裔选民的州议席,自成立以来就是国阵堡垒,即使自2008到2018年那席卷全国的反风海啸袭击下,刁曼依旧稳如泰山,被国阵稳稳地握在手中。

且从表面上看,国阵在上届多数票虽只有赢过最接近对手伊斯兰党1280票,但若加上已退选的希盟所拿到3029票,总得票近乎是对手的一倍,大胜应是最符合逻辑的结果。

同样情况亦在巴东色海国席发生,这席位也是自2008年大选3·08海啸以来就属于希盟公正党雷打不动的堡垒,三届大选多数票都接近逾万票,若单看上届大选加上国阵所获得1万5000票,那此席位同样也跟刁曼一样,不只是希盟的囊中之物,更会以得票超过对手一倍的狂风扫落叶形式中选,大胜同样是唯一合理的结局。

希盟支持者不买单

但上述情况,是以简单的数学及逻辑来推断,以双方选票直接相加所得出的情况。在政治中可不是如此单纯,只要合作就可以让选票可以直接相加,出现一加一等于二的情况,肯定不会是如此。其实此次选举的成绩,可以检验出以下两点。

第一,国阵及希盟两方支持者,是否能够接受这两个本来处于各别极端的政党联盟一起合作,支持者们会否愿意接受党的指示,投给自己几十年来极力抨击视为仇敌的对手。

这点主要建基于希盟支持者,因此看点聚焦在巴东色海国席。根据成绩来看,近来几届大选都强力给予希盟支持的非巫裔选民,在此次投票意兴阑珊甚至投下愤怒票,才会出现惨败。

在选民人数大量增加下,希盟得票也与上届相差不远的败局,证明了希盟支持者明显并不买单。

马来海啸反加重

此外还有第二点,则是在本届大选席卷近乎全国,尤其在北马及东海岸州属特别明显的马来海啸,是否会在政府组成、大局已定后烟消云散,这是此次选举最具有指标意义的观察点。

若马来同胞依旧秉持着对巫统的唾弃及对希盟的不信任,并未因政府组成而改观,那即可证明了联合政府的组成,尤其是让最大的推票机毒瘤,巫统主席拿督斯里阿末扎希博士掌握巨大权力是完全错误的决定。

从刁曼选举惊险被国阵守下,明显可以看出,席卷全马的海啸并未退潮且还更为加重。

希盟的选票兴许能有部分过渡到巫统,毕竟希盟支持在两害相权取其轻下,为了不让伊斯兰党坐大执政只得投给巫统。

应拉拢东马盟友

但对于希盟而言,国阵的支持者根本对领袖投给希盟的呼吁不为所动,更甚的还是丢失了自己的铁票,将国阵视为重要盟友明显是饮鸩止渴的行为。

值得一提的是,在2018年本来享有舒适多数的希盟政府,最终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联盟里边的马来为主政党即丹斯里慕尤丁等人选择发难,与公正党的反对派合作进而拉倒政府的,正是在政府倒台三个月前所举行的丹绒比艾补选大败所致。

那席位本是希盟所赢下,在补选最终却以约1万5000千票败大败,进而才让土团党看到了此联盟的不可持续性。

在这两场选举里最大的输家希盟,必须对此成绩深切反省,别再将扎希巫统视为重要伙伴,更应该拉拢的是东马的盟友啊!(南洋商报

 

当峇东埔失陷后/江振鸿

希望联盟兼人民公正党主席拿督斯里安华依布拉欣终于登上了相位。

然而,这恐怕只是政治操作上的胜利,因为希盟成功拉拢其他政治阵线组成政府,而不是在此次第15届全国大选中的胜选。

看回此次大选成绩,希盟成员党的民主行动党及国家诚信党,勉强保住了上届大选的成绩,即分别赢得了40及8席,对比上届大选所获得的42及11席。

公正党的成绩,则大幅度滑落,仅赢得了31席,对比上届大选所收获的47席。

更具羞辱性的是,连安华多年政治老巢的峇东埔也宣告失陷。

而令人婉惜的是,守土峇东埔失败被伊斯兰党名不见经传新人“斩落马”的安华女儿努鲁依莎,是公正党未来具潜能的年轻领袖之一。

国盟大选成绩特出

国盟虽做不成政府,但在此次大选的成绩特出。

其成员党的土著团结党及伊党,席位分别从2018年的13席及18席,暴涨至28席及45席,两者的席位暴增幅度都超过100%。

因此,希盟虽然号称是今届国会第一大政治联盟,却始终带有败势的。国盟的席位虽不如希盟,却是处于胜势的一方。而“雪上加霜”的是,国盟也掌握了未来,因为各方数据皆显示,巫裔首投族及年轻选民明显倾向国盟。

因此,国盟如果保持这个势头,下届或下下届大选,当仍无法抢下巫裔年轻选票的希盟及国阵,其现有的基本盘因为人口凋零而萎缩后,国盟将可能大胜。

此次大选成绩出炉前,很多人认为伊党无法被西海岸的城市马来选民所接受。且不说亚罗士打及关丹这些身为州首府的城市选区,在被公正党盘踞数届后却被伊党夺下。

公正党应捡讨败因

安华多年的政治老巢峇东埔,虽然是半城乡选区,却是毗邻北海拉惹乌达这个槟城威省最热闹的街区, 与蓬勃发展的诗布朗再也城镇也只是一步之遥,距离号称我国第二大城市的槟岛更是不到30分钟车程。因此,其选民虽然来自半城乡选区,却是与城市地区有紧密接触。

值得一提的是,峇东埔虽然有许多农民,却也有不少选民是在以外资厂商为主的槟城工业区工作。因此,其选民虽然来自半城乡选区,平时却是有机会接触世界其他的多元文化。

如此地区的选民,却把票投给了保守的伊党,是令人费解的。

所以,希盟尤其是公正党得好好去捡讨败因,否则下届大选,大部分公正党的强区即这种半城乡混合选区将不容乐观。( 南洋商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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